第四章(1 / 1)

(回到学校了,不过好累……30小时火车。)

风言默默的走在那繁花盛开的花园中,走在那如同树林般挺立的幕家男儿中,走在那满是崇敬与恭顺的目光中,只是,他并不觉得高兴。

本来打算用一天的时间完成对寒家的拜访,但是因为某些事情,风言和威伯上午就回来了。

因为心里有事,又有一些计划要完成,风言就提出下午就来拜访幕家。

对幕家的拜访,只是一个形式,不管是风言还是威伯,都知道幕家早就已经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了。

所以,这拜访也比上午的拜访要轻松很多。

就算如此,威伯还是准备了一份比之寒家丝毫不差的厚礼,在门外,别人的视线中,也是非常正经的来了一套非常正式的礼节的。

但是,进了大门以后,立刻就改变了。

幕飞笑嘻嘻的走上前来,面对着风言,他颇有些想拼命宠风言,却怕把风言宠坏了的感觉。

幕飞很想对风言表现一些亲昵的动作的,但是又怕对风言失礼,更怕让自己的子孙下属笑话,让威伯对自己产生错误的印象。

这感觉,就好像风言脆弱的一碰就碎,一含就化一般。

他对风言的溺爱之情威伯完全看在了眼中,他虽然听风言说过,却不知道到底幕飞对风言到底怎么样个好法,现在却知道了。

不只是幕飞,整个幕家都好像把风言当成了天下最大的宝贝,在这里,风言就是无冕之王。

就算风言说想要天上的星星,恐怕这些人也会想尽办法给他摘下来吧。

风言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跟在他身后的大队人马也停住了脚步,一个个的紧闭嘴巴,睁大眼睛看着他,静静的听着他要说些什么。

风言叹息道:“你们都没有事情做吗?”

“报告殿下!”一个中年人――至少看起来是中年人的人人弯下了腰,认真的说:“我们有事情做的!”

“哦,那为什么不去?”风言无奈的看了一眼哥哥,威伯对他『露』出了几乎无奈的笑容。

这阵仗未免太大了点,就算是安王来了,也无法拥有这么大的排场把。

“我们的事情,就是陪伴并侍侯殿下啊!”中年人颇为不正经的眨了眨眼睛,风言气结。

“风言一定很饿了吧!”看看天『色』,幕飞怒瞪了一眼自己的子孙,让正灿烂的笑着的中年人把自己的笑容吞了下去,他可是非常没有觉悟的人,一点也不记得,当初是谁吩咐风言来了,要拿出最高的礼节的。

“幕爷爷,我现在很『迷』茫……很多别人不能帮我来做决定的事情,都缠着我……”风言抓住了幕飞的大手,低声说出了这几句话。

就像对院长大人一样,风言对幕飞也是绝对的信任的,现在院长没在自己身边,风言找不到解『惑』的人,就只能找幕飞了。

威伯叹息一声,心中突然想,如果我可以帮风言分担这些事情,如果我可以……

威伯在改变,只是他改变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局势改变的速度,更跟不上风言成长的速度,就像在他面前,风言永远都是一个小不点一般。

但是,他并不是没有可能的,总有一天,他可以找到自己的路,可以以更快的速度追上风言,再也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他相信这第一点,他在努力,努力让这一天来的更早一些。

只是,命运真的可以让他等到这一天到来吗?

严厉的瞪了威伯一眼,幕飞轻轻抓住了风言的小手,道:“好,我来帮你想一想,我来帮你想一想……”

威伯低下头,转过脸去,眼睛里有些模糊了。

风言拥有一个优秀的哥哥,拥有一个全大陆的人都无比敬仰的大哥,因为这,他努力鞭策自己,让自己变的更强大,更聪明日,让自己可以为哥哥分担更多的事情。

但是,世界上只有威伯和他身边的人知道,他拥有一个多么优秀的弟弟,一个会给他多么大的压力的弟弟,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威伯还是那个什么也不懂得的威伯,如果他们身边没有这么多的人,必须依靠他们保护,依靠他们生存的人,他们会更加的幸福吧。

但是,没有人会给他们确切的答案,命运本来就是无法揣摩的,无法理解的……

困扰风言的,不是是否要救寒老爷子,或者怎么救,或者如何剿灭那些刺杀他们的杀手,而是其他的事情,一些让风言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事情。

一些没有经历过无数的岁月,就无法理解的事情。

“人为什么会老呢……”风言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幕飞的手里。

幕飞也已经很老了,他的手却依然是苍劲而有力的,没有丝毫的老态的。

“风言……”不明白为什么风言会问出这和他的年龄不怎么符合的话,是什么给了他刺激了?

突然,幕飞想起来,风言他们上午是到了寒家了吧。

“风言……,你见到寒老爷子了?”

风言点了点头,却很惊奇的听到幕飞也称呼寒老爷子为老爷子。

“我……”感觉到风言的想法,幕飞合起了自己的手掌,把风言的小手夹在了手心里。

“那老头子,他比我还要老上五十岁啊!”幕飞不知道是感慨,还是在指责:“都老的不成样子了,却还偏偏不显老……现在终于有点老头的样子了……这对老人来说,或许是好事啊。”

虽然如此说,但幕飞的眼中却依然显现出了一丝的悲伤。

那是他唯一认同的人,也是唯一崇敬的人。

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名满天下,成了皇者之师了。

但是,现在,他终于老了。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朝会上,他已经老的无法走动,被自己的儿子扶着,对自己苦涩的笑。

“老友啊,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去看我的,我也不希望你去看我……我老了,就让我一个人老死在床上吧……老友啊,再见了……”

老是会传染的,当看到他苍老的样子以后,自己的心也一天天的变老了。

他好像一夕之间,突然变老的。

好像前一次看到他,他还是容光焕发的,虽然头发和眉『毛』都全白了,但是眼神却依然年轻。

但是,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突然苍老了,好像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突然干涸,所有的精气都已经被抽离。

“他时日已经无多了……”幕飞感慨道:“而我却没有趁他最后清醒的时候去看看他,因为我怕自己也变成他那样子……没有一个人敢拿老来开玩笑的……”

“幕爷爷……”风言突然发现,需要安慰的,不是自己,而是幕飞,因为寒老爷子的苍老对他的冲击显然更大。而面对幕飞的坦然,风言想了一会,道:“也许幕爷爷不用自责呢……因为风言已经决定帮忙救寒老爷子了啊!”

风言回忆起上午,离开寒家的时候,土卫那焦急的表情。

风言刚离开了寒家的大门,土卫就出现在了风言的面前。

“风言,你真的要……要对……”土卫抓住了风言的肩膀,摇晃着。

“放开你的手……”风言冷漠的说。

土卫仓皇的放开了风言的肩膀,后退了几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背叛了风言很多次,多的他自己都感到罪恶。

虽然这些背叛,都不是恶意的,但是背叛就是背叛。

难道,这是风言对自己的惩罚吗?

风言没有再说话,土卫也就默默的站在了他的对面,直到来到了光明王府前。

“我不是要惩罚你……”风言突然开口了,“我没有用到那个方法,我只是……小小的敲诈他们一笔而已~”

土卫突然笑了,只要不是那个方法,就算再敲诈多十倍的东西,寒家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那个人是寒家的灵魂,不能没有他的!

“下午去幕家,明天就应该去你们家拜访了。”风言突然道:“好好准备一下啊!”

“是的,但是……”土卫突然道:“陛下有一个堂弟,很久远的堂弟了,你知道,王室的血脉一直都很单薄。虽然他曾经想要谋夺陛下的……他现在被发配到了西方的山区,但是他的儿子还在风都……”

“是吗?”风言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情。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陛下是故意冷落他,他这个人……个『性』很嚣张,虽然在他父亲的告诫下,低调一些,但是经常惹是生非,只是一般都只会拿一些小角『色』显威风,他的个『性』比较……比较……对了,就像是穆棱,是一个花花公子加绣花枕头……”

“但是,他应该也有皇位继承权吧……”风言突然道。

“是啊,陛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他父亲才把他送到风都来,让他好好表现讨陛下欢欣,毕竟女人接替皇位……”土卫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对自己的公主妄加议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里是一个军政国家啊!”

女人天生心软,怎么能统御这些铁血的军人?

所以,我告诫那些小子们,不要想讨公主欢心啊,因为在得到公主的承认之前,就已经被某个黑手抹杀了……

虽然已经失势,但是王族毕竟是王族……

而他在在风都最大的力量,就是幕家。

那是属于王族特有的力量,因为就算他失势了,他体内依然有着王族的血『液』。

幕家,是一把双刃剑,利用好了,他可以建设一个王朝,利用不好,一个王朝也可以被他颠覆。

只是,幕家永远也成不了王者,因为他们血『液』里,流淌着的,是奴仆的血『液』……

“下午去拜访幕家的时候,请让我跟您去吧……”土卫诚恳的说,因为就算幕家要服从的是安王,但是也无法否认那所谓“王子”对幕家的影响力。

土卫并不知道,现在风都对幕家影响力最强大的人,是风言。

因为风言对他的某种不信任,让风言没有告诉他一些事情,在这方面,甚至连森达都比他可信。

因为风言不认为,当自己和安王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对安王忠心耿耿的土卫会站到自己的身边。

就像风言相信自己,不论是什么力量都无法让自己站在哥哥的对立面一样。

他并不怪土卫,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必须保护和顾虑的事情。

他有一个好的兄长,那就是威伯,而土卫也有一个好的兄长,那就是安王。

他可以容忍土卫把一切都隐瞒自己,他可以容忍自己不知晓土卫消失半年的行踪,作为一个帝王,他不可能容忍臣子如此隐瞒,但是作为一个兄长,他可以包容自己的弟弟。

一切正面的感情,最后都会归结为亲情。

相恋的两人是因为爱情,但是在相依为命了几十年以后,这感情就成了亲情。

互为知己的两人是友情,但是这感情发展到最后,会被形容为:“如兄弟一般”!

从亲情这个角度,风言可以理解土卫,因为他知道,就算换了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自己没有资格惩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疏远他……

土卫也知道这一点,他知道,一旦风言真的用那种方法复活了寒老爷子,寒老爷子势必会陷入和自己同样的痛苦中。

自己和电绝不同。

虽然曾经忠于那个腐朽的国家,腐朽的王室,但是电绝现在就算对那个国家没有仇恨,至少有敌对的立场,可以毫不犹豫的站在对立面。

而自己呢?

记忆中,陛下对自己,向来都只有包容啊……

我怎么能站在你的对立面?

土卫的背叛,或者说态度不明确,让风言心中更为难受了。

他曾经是自己最为倚重的力量,他曾经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

但现在呢?

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啊……

甚至连电绝,风言都已经刻意的疏远了……

虽然签订了那个契约,但是风言却没有强制让土卫和电绝做什么事情的觉悟……

契约,并不是万能的啊,人的心,总是瞬息万变,没有什么力量,能够真正的把握。

看着风言没落的样子,土卫的心中一阵强烈的刺痛……

自命为保护者的自己,却一再的背叛风言,一再的伤害风言,一再的让自己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

风言在他的心里,就像是他的儿子。

这一点,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改变。

风言,和森达一样的,都是在他心里排第一位的人。

契约里,不就是那样签订的吗?爱我如父……

但是,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只是一个护卫,不只是一件工具,一样武器,而且还是一个父亲的时候,他内心的契约就发生了不明的变化。

相信,电绝也是如此吧……

一个父亲,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一直走向一条错误的路,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一直像『迷』途的羔羊一般,到处『乱』闯。

尽管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对,但是他必须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么。

也许,仅仅是指明一条道路,却必须用自己毕生的时间来探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标准,就算这标准其实是错误的,他们也会以自己的方式努力。

土卫觉得自己的心是如此的矛盾。

他想保护风言,却一再的伤害……

每个人都是如此,一再的伤害他……

他的内心,实在是太敏感,太脆弱了……

虽然,他总是看起来,很坚强。

人总要承受伤害的,如果一个人要长大的话。

但是,风言受到的伤害并不是最严重,最严重的是土卫。

土卫离开风言的马车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的一半,被人割去了似的。

风言,再也不会信任自己了吧……

我想,我至少应该为风言做一件事情。

陛下是皇帝,必须为整个局势着想,但是我不是……就算我这样做,是背叛陛下,但是我必须去做。

我不能原谅伤害风言的人。

风言还没出手以前,大安境内几乎所有的杀手,都好像蒸发一般,全部消失了……

土卫并不知道,他这么做,不只是因为风言被伤害,他还想告诉风言。

你是被保护的,不要什么都冲在最前面,你只要静静的呆在灿烂的阳光下,盛开的花园里,平静的校园中,和和善的同学之间就够了。

其他的事情,一定会有人为你去做。

虽然,风言从来都不会这样想。

风言知道,自己明天的行程要改一改,按照他的推断,那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王子,将是他最为难缠的拜访对象。

“风言?”看到风言明显走神了,幕飞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叫醒了他。

“恩?”风言一呆,发现哥哥和幕飞都在关切的看着自己:“你最近还好吧,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的……”

风言还是小孩子,长时间的动脑对他来说,负荷太重了,尽管他已经习惯。

风言摇摇头,道:“不用……我没事……”

“你刚才说……说你答应救那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幕飞忍了半天的问题,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他已经那个样子了,竟然还能救?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有点困难,但是我必须救他……”风言无奈的道,当寒家开口求他的时候,就算他有多少的困难,也必须答应下来,就算有多少的不愿意,也必须去做。

除非,他不想再在风都呆下去。

说的好听点,这是请求,不好听了,这就是威胁啊……

“那几个臭小子!”幕飞暴怒,“看我不把他们寒家砸个稀巴烂!那老头子一躺下,他们就翻了天了!”

“幕爷爷!”风言的声音让幕飞瞬间冷静,低下头来听风言要说些什么。

“不用幕爷爷教训他们啊……等寒老爷子醒了,当然会教训他们的……”风言嘿嘿偷笑,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得罪他的人,他的个『性』可是非常恶劣啊……

“你这小坏蛋!”幕飞爱怜的拿自己的大手『揉』了『揉』风言的头发,风言呵呵笑起来。

“其实,就算他们不来求我,我估计也会自己去试试看……”风言突然道,让幕飞愣住了。

如果救治不好,估计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救治好了,以后就可以得到寒家的支持啊。

最重要的是,他是土卫最重要的人啊!

人,总是会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的……

“幕爷爷,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风言道:“你对风都里面最难缠的人,有多少认识?”

“风都里面最难缠的人……”幕飞突然呆住:“你说的,是克威亚殿下?”

“是啊,就是他……我想,我们明天必须要去拜访他吧……”

“就让幕飞陪你们去吧!”幕飞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有幕飞在,他不敢对你们做什么坏事的!”

“他真的那么恶劣吗?”风言心中却更担心了,就连幕飞都不放心让他们独自去?

“他不只是恶劣……真难以相信,为什么王室里会有他这样一个人……”幕飞的话让威伯吃惊,却让风言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一个纨绔子弟,绝对不会让风言害怕的。就算他会让自己难堪,甚至非常难堪,风言也绝对不会害怕的。

因为世界上最不可怕的,就是那些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他们除了仗势欺人以外,就什么也不会了。

“对了,我有好多东西要告诉你。”幕飞突然看向威伯:“克威亚殿下前一段时间邀请离开圣林的凤歌小姐到大安来,本来凤歌小姐一直推托有事,但是前一段时间却突然答应了。”

“什么时候?”威伯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了。

“你说她什么时候来吗?”幕飞托起了自己的下巴,“好像这两天就可以到了……如果你问她什么时候答应克威亚殿下的话,应该就是你在风都的消息刚刚传出去的时候吧……”

威伯的脸好像皱了的橘子,再也挤不出一点水分,整个干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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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难题,明天再去想好了……

如果是小哈的话,大概会这么想。

而就算要提前一点准备的话,把明天的闹钟调早一个小时,或者今天晚上多喝一点水,不要睡那么死就好了。

明天的事情,为什么要今天烦心呢?

从幕家回来的时候,不论是风言,还是威伯,显然都很郁闷,很忧心,很『迷』茫。

这真是一个难以处理的难题,说到底,他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王子啊。

而自己这个抢了他的王子身份,或者说突然出现,而拥有了王子身份的人,在他的眼里到底有多么可恶呢?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个『性』如同穆棱一般恶劣的人,面对一个抢走了自己的一切的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或者说,羞辱对手呢?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说,不用害怕他,他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但是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风言还是会苦恼的。

他也不是铁人,他也有害怕面对的事情。

如果是羞辱的话,恐怕他不会只针对自己,而是自己和哥哥两人,甚至更多的人啊。

到时候,哥哥能忍受的住吗?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羞辱哥哥的话,自己能忍得住吗?

一想到将要面对的情况,风言就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僵硬,因为他老是幻想着在他手心里卡着的,是那个可恶的家伙的脖子。

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准备,要多调查一点有关他的信息。

但是……晚上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什么事情呢?

我的天啊,舞会啊……

风言呻『吟』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第一次,他讨厌这无比“充实”的生活,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排的那么的紧密啊,让我怎么喘息,让我怎么准备……

我们来到这该死的风都,才多长时间啊,为什么就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

若是换做以前,三天才会有一个难题需要我来解决啊……

上天啊,是否因为我不相信你,相信你的伟大……

只是,你这么安排我的命运,让我如何相信你,相信你是仁慈的?

“风言,你怎么了?”觉察到身边风言的不对劲,威伯连忙抓住了风言的手。

“没什么,只是肚子有点饿了,忙了一天了呢……”风言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才下午三点左右,他们就从幕家离开了。

幕飞实在不忍心让明显很疲惫的风言无法休息,他匆匆的结束了单方面的拜访,让这对可怜的兄弟赶快回去休息。

这两个小家伙,这几天的事情确实把他们累惨了。

安王依然不懂得如何做一个让自己的孩子幸福的父亲啊……

如此密集的时间表,这明明是最苛刻的上司对待最老实的下属啊……

虽然这些事情大多是让威伯去做的,但是他却不明白一件事情,只要威伯不能休息,风言就势必不能休息啊……

“我先送你回去吧。”威伯道:“一会我还要去军部办理一些事情,文必涯还在等我……今天真是忙啊,风言你累坏了吧!真是对不起,如果我能够更厉害一些的话……”

“哥哥已经很厉害了。”风言说这话的时候,天真的好像每个崇拜哥哥的小孩子,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想其他的事情。

就算哥哥你再厉害,我也不可能放下一切,让你保护我啊……

就算哥哥变的比我现在厉害一百倍,我也会强迫自己变的更强大一百倍啊。

如果我不能帮哥哥分忧的话,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兄弟,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从来都没有谁必须保护另外一个人,而不需要回报。

我们只是相互保护,相互扶持,这只是最简单的兄弟的感情。

却也已经是我们生命中的一切了。

有些时候,风言还真希望哥哥真的一无是处呢……他们可以过这比现在简单一百倍的日子,只要他们觉得好,就已经足够了。

风言的优秀,让威伯不得不拼命锻炼自己,让自己能够保护如此优秀的风言,而反过来,风言必须更优秀,才能让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兄长。

这就像一对拼命绞紧的弦,总有一个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先断掉啊!

如果一个断掉,剩下的一个,又怎么能承受全部的力量?

似乎,结果只有全部毁灭,全部消失……

只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现在,这穿过两跟弦的绞轮,一个写着责任,一个写着命运……

到底是责任在转动,还是命运在转动呢?

“哥哥,你先去吧,我自己回家就好了。”风言指着近在眼前的光明王府,他笑着拉过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阿洛,道:“还有阿洛保护我啊!难道哥哥认为有人敢欺负我吗?”

被风言如此信任,让阿洛的心整个燃烧起来,他现在已经不明白,自己对风言的这种感情到底是自己体内的血『液』在作祟,还是自己的心在作祟。

但是,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父亲可以抛弃一切,跟在陛下的身边。

那种被信任的感觉,就可以弥补一切了。

他挺了挺自己本来就已经挺的很直的腰杆,让自己站的更威风一些。

“好啊!”威伯笑了,他拍了拍阿洛,虽然阿洛不过比他小三岁左右而已,但是在他的面前,在他的心里,阿洛和风言一样,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好像是小孩子在玩家家酒一般,很有意思呢。

风言既然这么想,就让他高兴一下吧。

威伯回头看了一眼幕家,已经有好多高手从那个不可思议的家族里出来,跟在了风言身边了。

似乎在向他保证什么,依然站在幕家门口,没有进去的幕飞正对他重重的点头。

威伯哈哈一笑道:“你先在家准备好啊!最好吃点饭,好好睡一觉吧。”

风言挥手送哥哥离开的样子,也一如天真的孩子,这让威伯的心中充满了空前的斗志。

风言,是一天比一天可爱了呢……等到他长大,还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吧……

只是,如果他真的可以做一个幸福的小孩子,那该多好啊……

风言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正和门口的卫兵大眼瞪小眼。

看到这个人,风言笑了。

这么特别的人,见到第一次,就不会有人忘记的。

就像不会有人见到哥哥,还能忘记他一般。

他的身躯是如此的庞大,虽然穿着军学院的制服,但是没有几个人会真的认为,他这么大的块头会是军学院的学生。

当然,那是在没有看到他的脸的情况下,等到看到他的脸,或者说,看到了他那一双几乎没有被尘世玷污的眼睛时,不会有人怀疑,他确实还是一个孩子。

“他不会是咣当少爷的朋友吧!”一个卫兵轻轻的对身边的另外的一个卫兵说。

看体形,确实很正常吧。

如果不是咣当少爷的朋友,难道会是其他少爷的朋友吗?

几乎越想越觉得正确,几个卫兵几乎就要开口喊咣当出来见见朋友了。

只是,把自己本来就只有短短的头发的脑袋抓了又抓以后,他的开口道:“请问,这里是……那个……光明王殿下……那个……住……不对,那个府上吗?”

听他的话,风言非常清楚他要说的本来是:“喂!这里是光明王住的地方吗?”

这个有趣的傻小子,今天哥哥有跟自己提起呢。

风言越看他,就越觉得,他和以前的哥哥确实很像呢!

“喂!大个子,你叫文必柱吧!”风言拿手指捅了捅他的大腿,风言也只能够到那里而已。

文必柱转脸,然后从自己的肩膀上看下来,再向下看到风言。

这姿势确实很别扭,所以当他发觉以后,他就转了过来,一手向风言的脑袋『摸』过来,一手支着膝盖蹲下,道:“你是谁?”

“无礼!”阿洛的手闪电般向文必柱的大手打了过去,虽然这个人和自己很尊敬的威伯大人非常相似,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摸』风言的头。

文必柱惊叫一声,竟然躲过了这近乎偷袭的一击,厚实的手掌一翻,反而打到了阿洛的手掌上。

“哈哈,你输了!”文必柱开心的笑着,这让本来想发作的阿洛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后文必柱低下头,道:“我记得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来着?”

能见到现在状态下的风言而丝毫不动容,真不知道文必柱的神经是用什么做的。

或者风言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让文必柱会不由自主的忽略他的存在,小到让文必柱认为风言根本和自己不是同一类人。

“你这个傻大个子!”风言伸出手去『摸』了『摸』文必柱的脑袋,虽然文必柱是蹲着的,风言还是漂浮了起来才能『摸』到他的脑袋:“是我哥哥邀请你来的吗?”

“是啊……你好厉害哦,这样一猜就能猜的到……不对,你刚才说你哥哥,你哥哥难道真的是光明王大人吗?光明王大人怎么会有你这么小的弟弟?”文必柱站起来,故意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拿手比划着风言和自己的腰带:“你太小了!”

“哦……是吗?”风言不在意得道:“你哥哥还好吧……没有被狗吓到吧!”

“哦……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他怕……”硬生生吞下了那个狗字,文必柱突然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是谁了。

或者说,他那过于庞大的脑袋,终于调集到了需要的资料。

看到文必柱惊恐的表情,风言微笑道:“你刚才不是还满嚣张的吗?”

“这个……这个……我……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哥哥啊!”文必柱想起来当初文必涯说过,绝对不准惹这个可怕的风言的。

“好啊,我不告诉你哥哥,但是你要乖乖的听话啊!”风言再次『摸』了『摸』文必柱的大脑袋。

文必柱点头如捣蒜,连声道:“我一定乖乖的,一定乖乖的……”

风言连连点头,道:“好,不错……来,既然你来了,就跟我进去吧,我找几个朋友陪你玩,直到我哥哥回来。”

因为哥哥的缘故,风言对这个大个子也感到很亲切呢。

虽然文必柱觉得风言很可怕,但是其他人却已经呆掉了。

风言殿下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呢……

虽然平时都是笑眯眯的,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殿下啊,就算是对什么人温柔的说话,所有人都是必恭必敬的回答的,没有人会怀疑,如果自己真的无礼的话,殿下立刻会很生气,然后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就已经到达了尽头。

这些人都是安王派来的侍卫,他们并不了解风言,而真正重要的后院,是由威伯的那些心腹侍卫来把守的。

所以,他们不知道,风言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殿下……您回来了!您辛苦了!”终于,有一个侍卫大着胆子逾越了自己的本分,他本来只需要在门口站着,在需要的时候充当仪仗并向风言行礼的。

风言微笑着回应他,道:“你们也辛苦了啊!站在门口一定很辛苦吧!”

“不……不辛苦!”侍卫挺直了自己的身体:“能为光明王殿下和风言殿下效劳,是小人的福分!”

“我要带这个朋友进去,不会妨碍你们的工作吧!”风言笑道。

“当然不会!”所有的侍卫齐声回答。

本来所有的来访者都要在门房那里登记的,但是这些侍卫显然把这个步骤刻意的忽略了。

第一次,风言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不只是后院,前院也是属于自己的。

这些人,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好啊!

虽然有些人比想像中要坏,但是却依然有大部分的人比想像中要好的多呢。

风言就那么微笑着,一路和人打着招呼的,走进了后院,他的面上如同阳光般的灿烂的笑容感染了所有人,同时也感染了他自己……

如果,能够保持快乐的心情,确实可以让自己更轻松的解决很多问题呢!

“你们这里好大哦!”唯一没有感觉的,好像就只有文必柱这个大个子了,他张望着广阔的前院,道:“比我家大多了……而且你家有好多人呢!我家……”他的情绪却瞬间低落下来:“我家就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而已……”

“我家也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啊……”风言以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

只是,那好像已经成为过去了!

“风言回来了!”一声欢呼从后院的方向传来,然后几个大大小小的身影已经扑了过来,把风言团团围住。

“风言啊!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来啊!”维里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真不知道他是在惦记风言,还是在惦记好吃的东西。

“幕爷爷给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说要分给你们。”风言微笑着示意阿洛打开幕飞送的礼物。

“哼,才不要给你吃!”阿洛非常不合作:“这是元帅大人送给殿下的,才不给你吃!”

泫然欲泣……当明角,咣当,维里三人都以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阿洛的时候,阿洛的身体的直觉反应,就是把袋子放到了身前。

“好大的狗!”文必柱突然大叫起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这个本来不该被忽略的大个子的身上。

他指着出来迎接小玄的狼王大吼起来。

也许是因为自己最敬重的哥哥害怕狗的缘故,文必涯也是对狗深恶痛绝的,他整个人跳起来,缩到了风言身后,好像风言小小的身躯可以保护他一般。

“我看起来很像狗吗?”狼王高傲的昂起了自己的脑袋,盯着文必柱。

“不……不象……”文必柱磕巴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傻傻得道。

得到满意的答案,狼王把脑袋伸向了风言的臂弯,小玄跳到了狼王的头上,向狼王述说着今天的见闻。

这一对父子便自顾自的去了,让其他人看的羡慕不已。

“喂……你……咣――”咣当看到和自己一样大个子的文必柱,猛然扑了上来。

突然被抱住了,还被一只大舌头『舔』来『舔』去的文必柱吓的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咣当还不怎么明白人类和巨兽的区别,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长的那么矮小,但是他看到了个子比自己还高大的人,会直觉的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同类。

至于『舔』脸嘛……本来巨兽是不会这么表达自己的感情的,可惜他的两个好朋友――小玄和明角都只会用舌头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啊……

“这是我带来的新朋友。”风言微笑着道:“以后,他就会和你们一起生活,一起上学了,先认识一下吧!”

“你说……什么?”文必柱吓了一跳:“哥哥不会答应啊!”

“我会让他答应的!”风言看到文必柱还想说什么接着道:“你不会想让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哥哥吧!”

“不要!”发出一声惨叫以后,文必柱才傻傻的想起来,今天好像没有什么严重到让自己背叛哥哥的事情吧!

“那就乖乖的在这里玩吧!”风言回头对咣当道:“好好招待你的新朋友啊!”

咣当兴奋的点点头。

然后,他晃了晃自己的大拳头。

在没开窍之前,风言怀疑文必柱的智力连咣当都比不上啊……

也正因为如此,风言几乎可以肯定,文必柱一定和哥哥有关系。

让文必柱留在这里,不论是对哥哥,还是对自己,或者对整个家庭,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把文必柱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让那个总爱搞怪的文必涯乖乖的听话啊。

而必须借助文必涯,哥哥才能直接和那些大安的军人们接触。

而文必柱本身,又是解开威伯的身世的关键。

风言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玩,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他要在晚上的宴会开始之前,帮阵儿建设一个新家。

不论是日后的行动,还是对寒老爷子的治疗计划,都需要阵儿的帮助。

阵儿这么长时间独自一个人呆着,一定很寂寞吧!

对别人,风言都是兄弟般的感情,唯独对于阵儿,风言觉得自己是一个父亲。

他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在需要使用阵儿的力量的时候,风言才会想到他。

再差劲的父亲好像也不会像自己这么差劲吧!

所以,当风言找到了解决这事情的方法以后,就再也无法等待下去。

若不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他早就已经抛开一切,把这魔法阵做好了。

风言的桌子上摆放着五个小瓶子,每个瓶子都装着一种颜『色』的粉末。

如果用高倍的显微镜去看的话,会发现这些粉末其实是非常纯净,非常规则的晶体。

用粉碎的方法是不可能得到这种晶体的,但是有某种方法可以把晶体溶解,然后再次利用某种方法析出。

而把晶体的析出体积控制在如此细小的体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为了这些晶体,风言不过是吩咐了艾莫一声,而艾莫,却必须动员自己所能动员的所有的力量。

摊开了的第二页,风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真的要开始这工作了。

风言伸出手去,一根肉眼难见的洗丝从风言的食指上伸出来,紧紧的缠住了一粒晶体,然后安放在了书页上。

好像立刻有一股力量吸引住了那粒晶体,这让风言对这本书的神奇有了新的估计,风言试验了一下,要消耗很大的力量,才能把那晶体拿下来。

这样就好办了,本来风言还准备了几种不同的黏合剂呢。

建设魔法阵和破解魔法阵不同,风言几乎不需要那高倍的显微装置,他只凭借自己的感觉,就能清楚的知道所有的晶石应该在的问题。

因为所有的魔法阵,风言都已经想的一清二楚了。

阵儿,你等着啊,我这就给你自由,给你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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