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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见凤歌(全)(1 / 1)

(明天上午能够更新vip新章节……而且大概只有10章左右,本书就结束了。)

“也许这样吧……”威伯的情绪并没有高涨起来,尽管他的手里有着最美味的酒,而今天风言显然也不会管他是否喝酒了。无论如何,背叛并不是让人高兴的事情,不论是背叛者本身,或者是被背叛者。

但是,这算是自己的背叛么?自己本来又有什么立场站在圣林那边呢?他给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名誉,却想取走自己的一切!

“你知道吗?”文必涯现在活脱脱是一个酒鬼,他酒气熏天的在威伯的耳边大声嚷嚷:“我们都很崇拜你,因为你简直就是一个新的希望……一直以来,我们拼命的训练,拼命的打仗,拼命的想立功,拼命的想实现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目标,只是实际上呢?一场战争夺取了无数的生命,那些想升官发财,光耀门楣的,想得到一两个勋章,回去向自己的妻子儿女炫耀的,想得到一个光荣的称号,好和自己心中最美的人一起分享的,现在都躺在了那片大地下面。他们年轻,有活力,训练了好多年,厚实的胸膛内,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可以把猛兽生撕活剥,但是他们却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而得到升迁的,又有几个呢?冲锋在前面的年轻生命,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而在陛下授勋的时候,得到勋章的,却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少爷,他们的队长,他们的上司……但是你不同!”

“我?”威伯拨开几乎靠到自己身上的文必涯,今天的文必涯实在是有些失态了,他手里的酒杯晃『荡』着,好几次都洒到了威伯的裤子上。

他放眼看去,那些穿着笔挺的军礼服的小子们,一个个的都好像喝多了一般,反观那些穿着普通礼服的,明显没有军职在身的年轻人,一个个的风度翩翩的在舞池中穿梭,邀请这个和那个小姐跳舞。

虽然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对这些年轻人来说,狂欢已经开始了。

“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威伯皱眉夺下了文必涯手里的酒杯,使劲拍了拍文必涯的脑袋,“你想让必柱看你的笑话吗?”

“我没有喝多……”文必涯把酒杯夺回来丢在了身边的矮几上,“我们这一年,也不过有一两次喝酒的机会而已……我真的很想喝多,只是明天却必须要继续训练……真不知道其他国家的年轻人是怎么过的……”

“我们每天都要训练。”文必涯坐在威伯对面的沙发上,竟然出奇的清醒,他刚才与其说是醉了,不如说是没醉时就想发酒疯才对。他好像埋怨一般唠叨着:“从小时候,记事的时候开始,就要每天训练,因为我们没有选择未来的自由,我们是护佐,是因为国家的政策而侥幸活下来的孤儿,所以我们要感恩,要报答,要服从一切需要服从的,要从小就把自己训练成只知道服从,只知道训练的士兵……除了当一个士兵,我们什么也不会……”

“大安的所有人,不都是如此吗?”威伯惊奇的道。

“不,当然不!”文必涯苦涩的笑着,“虽然所有的人都要接受一定的军事训练,但是真正会被派上战场的人,还是我们,我们这些士兵的孩子,我们世世代代都是护佐,没有其他的未来可以选择。在大安,只要你进入了军队系统,这一辈子都别想再退出来……不,是世世代代都别想再退出来。你可以问问哪一个士兵,不是世世代代是军人的……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怎么会如此?”威伯愣了愣,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悲观的文必涯,虽然他和文必涯接触的也并不多,但是他觉得自己对文必涯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

但是现在的文必涯呢?

“也许真的是喝酒『乱』xing吧……”见到有其他人靠近这个角落,威伯连忙捂住了文必涯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

一直以来,他见到的所有的大安军人,几乎都是最标准的军人,坚强,冷漠,坚决服从,而且对自己拥有非常明确的定位,这确实是一支最铁血的队伍。

但是,现在威伯才发觉,大安的军队好像并不如自己想像中那么强大。

现在在舞会中的这些军人们,都好像已经烂醉如泥了。

虽然,威伯知道,他们喝的并不多,但是他们想醉,想在这难得的一夜麻醉自己。

“其实……这种舞会是没有我们这些人参与的余地的。”文必涯重新坐好,也让威伯的手从自己的嘴边滑开:“大安的军规是最严格的,若不是这次的舞会的主角是你,他们不会邀请军人来这里。”

“几十年前……据说那时候的姑娘们最喜欢军人,但是现在……”文必涯的手指指向了舞池中那翩翩起舞的一对对人儿,“他们只喜欢那些纨绔子弟……”

“并不是除了军人,就只有纨绔子弟了。”一个反对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

威伯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白『色』礼服的年轻男子正在向自己鞠躬:“您好,光明王殿下,在下是齐雨商会的齐陌。很高兴见到您!不知可否和您谈谈?我想这有助于让您了解大安这个国家。”

“当然!”威伯点点头,这个齐雨和艾莫很相似,但是却多了一种艾莫身上所没有的贵气,这是真正的世家家族才能拥有的气质。他的身边跟着一位漂亮的小姐,猩红的嘴唇和描得很重的眼影显得非常成熟,他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齐晴,她刚才还在到处找您哪!”

“找我?找我干什么?”威伯一愣,齐陌哈哈大笑,“您不知道吗?现在所有的女士们都在猜测,到底谁会和您跳第一支舞。”

“我有舞伴了。”威伯耸肩,“虽然她现在不在这里。”几个女生刚才被公主请过去了,好像是皇后陛下要见她们。

“而且……”威伯小心的避开了齐晴那勾魂摄魄的眼睛,道:“我并不怎么会跳舞的。”

“哈哈,殿下是真正的军人,真正的汉子!”为了赞赏威伯,齐陌几乎会聚了世界上所有优美的语言,“像殿下这样的人,就算只站在那里,也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的,而且跳舞很简单,殿下一定一学就会。”

舞会的会场被结界分成了几个部分,其中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位置就是舞池,而舞池的四周被分割成了好多小的空间,这些空间被分派给身份比较高的人休息用,其中有一大部分空间是分配给皇后和她的朋友的,毫无疑问,其中聚集的,是这个国度最有权威的女人。

而威伯也拥有这么一个空间,毫无疑问,风言,寒家,幕家,还有那个华丽的王子,都拥有自己的独立休息室。

这些空间并不是完全分开的,而是类似于单向镜,从威伯这里可以看到外面,而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这空间并没有多么强大的防御能力,这也是为什么齐陌可以进入的原因。

严格说起来,齐陌这样不请自来,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举动,但是威伯显然没有准备追究他责任的意思,他颔首示意请坐,齐陌告个罪,侧坐了下来,齐晴站在他的身后,一直向威伯拼命抛媚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齐陌肯定是有来意的,但是他并没有开始自己的话题,而是进行刚才的话题,“阁下一定是文必涯吧。”

文必涯显然对齐陌这样的商人没有好感,他微微点头,再次端起了酒杯。

“阁下一定很瞧不起我们商人,以为我们是唯利是图的……”齐陌接过了站在一旁的侍者送过来的酒,皱着眉头,想了想要如何开口,然后才道:“但是,我们毕竟还是大安的人,在大安做商人,真的很难啊……”

十分钟以后,文必涯就已经和齐陌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唏嘘不止……

这个国家的男人……还真是容易感动啊……

“对了,不知道光明王殿下可否驾临齐家,如果光明王殿下可以光临寒舍的话,寒舍一定会蓬荜生辉的!”在告辞之前,齐陌好像随意提起一般道。

“这个……我最近好像没有时间吧……”威伯为难道,最近他可是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管这些事情?

“哦……那就等殿下有时间的吧!”齐陌鞠躬,准备退出,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今天晚上有殿下的一位熟人要出席舞会吧!”

“恩?”威伯有些疑『惑』,这个熟人到底是怎么定义的?

“今天下午我们齐家车马行传来的消息,凤歌小姐今天晚上就可以到达风都,而且王子殿下已经邀请了她来出席舞会,因此据说今天晚上不止皇后陛下会出席舞会,就连一向很少出席这类舞会的陛下都要来。因为凤歌小姐会在席间献上她的新曲……”

“哦?”威伯吓了一跳,她怎么来得这么快?

“相信殿下一定对这位故人非常想念,当初殿下一曲光之剑舞与凤歌小姐的和风之曲已经成为绝唱,今天不知道殿下是否可以让我们开开眼界?”

“齐先生说笑了。”威伯哈哈一笑,心里却愁苦不已。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当日殿下乘坐我们齐家的马车来到风都,可笑我们齐家竟然不知,因此被同行传为笑柄,今日竟然不能请殿下到齐家一行,真是遗憾……”齐陌再叹息一声,转身退下了。

而齐晴却还盯着威伯看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威伯对文必涯耸耸肩,他根本就没有记住那位齐晴长什么样子呢。

然后他转过脸去,看到铁幕青正和自己的卫队长喝的不亦乐乎。

大安所谓的舞会,虽然在排场上比之圣林丝毫不逊『色』,但是真正的热闹程度上来说,显然要逊『色』许多。

在礼仪方面,大安显然比之圣林要差了好多,多年以来,奉行以武治国的大安王室让整个国家的学术氛围降低到了最低点,现在的大安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生命力,不论是代表军人的文必涯,还是代表商人的齐陌,都是诸多的抱怨,这是否说明了这个国家,真的应该改革了呢?

而在这里,根本听不到学者的声音,这是否也是一种异常现象呢?学者不论在哪里,不都是应该拥有卓越的地位吗?

武力只能破坏,而学者,才是真正懂得建设的人。

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小小『插』曲,却让威伯想了很多,而最后齐陌告诉他的消息,却让他茫然不已。

对凤歌,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呢?这个人本来是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她好像对自己死心不改啊。

威伯直觉凤歌来这里是因为自己,至少是和自己有关,但是自己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威伯大哥!”维里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耳边响起来。

维里拉着威伯的手,道:“威伯大哥,你快点来看~这里!这里,丑八怪姐姐来了!”

“丑八怪姐姐?”威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维里拉出了结界,舞会大厅的墙壁就呈现在了眼前。

“你要拉我去做什么?”威伯皱眉道,“风言呢?”

“在和阵儿说着不懂的话。”维里郁闷道,虽然珏儿专门吩咐帮他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但是维里天生喜欢『乱』『摸』『乱』碰,好奇心强烈的要死,所以他还是离开了房间跑到外面去『乱』逛。

“你来看!”拉着威伯穿过了一个小门,走到了通向外面的回廊,在回廊里绕了几个圈,穿过一个威伯勉强能够通过的小门,维里指着前方道:“你看!还在呢!”

“凤歌?”威伯这才知道维里说的丑八怪姐姐是谁,他条件反『射』的想要转身就逃,但是维里已经在原地蹲了下来。

威伯也只能蹲下,躲在了一株拥有巨大叶子的植物后面,从叶子的缝隙里向外看去。

“还有那个讨厌的王子……”维里道,“嘿嘿,看他们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学会偷窥别人?”威伯猛得打了一下维里的脑袋,让维里差点叫出来,威伯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个家伙,真是把自己害惨了,不过……若不是威伯的好奇心也很强烈的话,他怎么会跟维里跑出来看这些东西?

不论是凤歌,还是讨厌的王子,都是威伯所不想看到的人啊。

而他庞大的身躯想在这并不能完全掩盖他的身体的植物后面躲藏起来,也是一个颇有难度的问题呢。

若不是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军装,恐怕立刻就会被发现了。

“他们在这里商量了半个小时了呢!”维里翻着他的眼皮,道:“威伯哥哥,那丑八怪女人打算对你不忠呢!”

“去,他们商量和我有什么关系?”威伯无奈的道,维里嘿嘿笑道:“我可是听依琳姐姐说过哦,这个丑八怪也喜欢你~虽然她长的太丑八怪了,我才不要她~”

他喜欢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她哪里丑八怪了?还有,要不要他关你什么事情?

威伯在维里的脑袋上连敲三下,敲的维里连连吸气。

不论在什么地方,凤歌绝对都可以吸引绝大部分的人的目光。

现在她站在一辆精致的马车前,微笑着和那讨厌的王子说着什么,她身上穿这一套红『色』的礼服,显得分外的艳丽,虽然面上并没有刻意的化太浓的妆,但是和她比起来,刚才的齐晴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威伯的目光也不由被她吸引了,因为今天她穿的礼服非常的紧身,在黑夜的灯光下,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效果,而她激烈的曲线强烈的暴『露』在了威伯的目光下,说不出的诱人。

威伯觉得自己的心脏强烈的跳了起来,这感觉是他以前没有感觉过的,不论是依琳,是珏儿,还是沁月,都无法给他这样的感受。

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心中突然充满了征服的yu望。

“威伯大哥,你流口水了哦!”维里坏坏的扯着威伯的大耳朵,嘿嘿笑道:“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东西?依琳姐姐说男人在想坏东西的时候,都会流口水的……不过……食物也是坏东西吗?”

威伯无奈的再次敲了一下维里的脑袋,维里抱着脑袋蹲了下来,过了半晌,维里才说道:“依琳姐姐说过,那个丑八怪姐姐是一个坏女人,坏女人和坏王子在一起,说不定是在商量什么坏事呢……”

威伯心里一震,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他却忍不住想起了各种可怕的事情。

凤歌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不然她也不会成为最知名的歌姬,而歌姬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一般都处于高级『妓』女的地位,只是凤歌却决然不同,这不但表示她拥有卓越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支持。

威伯觉得今天的自己简直如同有如神佑,很多平时很难想起来的事情,今天竟然可以轻易的联想到。

那么,她对自己的态度,是否仅仅是那简单的“感情问题”?

而现在,她来这里,是为了自己,还是另外有什么打算呢?

威伯并没有高看了自己,他确实有这个魅力让凤歌这样的人千里迢迢的跑来追自己的……

沁月不正是如此吗?

但是,凤歌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和没有经历过磨难的沁月不同,她能成为举世闻名的歌姬,一定经过了很多的磨难,这样的人考虑问题绝对不会仅仅依靠冲动和直觉。

威伯看着凤歌,在夜晚,在那有些蒙胧的灯光下,她礼服上的小亮片和宝石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如同拥有诱『惑』力的女妖的眼睛一般,让所有的卫兵都意『乱』情『迷』……

成熟女人的魅力,是威伯这个年龄的人,所不能抵御的……

“走吧,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在这里做什么?”威伯拉拉维里,偷偷转身离去了。

他并没有看到,此时凤歌恰好转过身来,面向他这个方向。

而他庞大的身躯虽然只是在夜空中一闪,却也已经让凤歌的眼睛爆发出了一团精光。

“怎么了?”修特罗王子顺着凤歌的目光看去,此时那里当然什么也没有了。

“没什么,这里的夜景真美啊!”凤歌做出感叹的样子,但是她身边的侍女已经悄悄离开了。

“真的吗?”修特罗『露』出了优雅的微笑,“如果凤歌小姐不嫌弃的话,舞会结束以后,就让修特罗请凤歌小姐一起去观赏一下风都优美的夜景吧……”

“夜火流萤吗?”凤歌作出了惊喜的表情。

“是啊,在漆黑的天空中,除了漫天的繁星以外,还有无数的流萤一般的闪光在天空飞来飞去,这就是风都最有盛名的景观――夜火流萤啊!”

“真的可以吗?可是到时候已经很晚了,还有人在空中飞吗?”

“当然,风都也是不夜城的……”修特罗微笑着,“不知道小王可有这个荣幸?”

“当然!”凤歌娇笑倩兮,“哦,我要赶快去了,相信皇后陛下一定在等我……”

“好,请!”修特罗彬彬有礼的让开了道路,微笑道:“不要忘记,凤歌小姐,舞会结束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等你哦!”

“好!”凤歌『迷』人的笑容几乎让修特罗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了,凤歌离开好久以后,他还在盯着凤歌那惹火的背影,赞叹不已。

“看到了吗?刚才是不是他?”凤歌低声问着身边的侍女。

“对不起小姐,我们跟上去的时候,他已经进去了……不过,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就在这里。”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再看到他了!”她面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同时却拿手帕把自己的手擦了又擦,“真是的,为什么我要让那纨绔子弟吻我的手……”

“小姐,这是老爷的吩咐,您……”

“唉,别说了,赶快走吧!”凤歌甩手丢掉手帕,这手帕立刻成为了某个卫兵的珍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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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威伯擦了擦汗,真是的,自己那么庞大的块头,真的不适合去偷窥呢。

“嘿嘿!”维里猛的跳到了威伯的腿上,坏笑道:“威伯大哥是不是也喜欢上那个丑八怪姐姐呢?”

“去,别胡说!”看到文必涯他们正面『色』古怪的上下打量着自己,威伯的面立刻红透了。

“是不是偷偷去看那个什么凤歌了?”麦威尔嘻嘻笑着,让威伯的脸像烧红了一样。

“来,你坐这里!”麦威尔把威伯按在了沙发上,然后拉过一张沙发,坐在了威伯的对面,达勒也凑趣拉了张沙发,坐在了威伯对面。

维里依样学样,麦威尔扯住他的耳朵,道:“去去,大人要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一般去!去找风言少爷玩吧!”

“哼!小气。”维里忿忿的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做鬼脸。

“说,小子!”有些心虚的拍了拍桌子,麦威尔手指指着威伯的鼻子,好久没有玩过这种三堂会审的游戏了,现在的威伯和以前的威伯有了太多的不同,当时威伯还是他们的后辈和下属,但是那已经是非常久远的过去了。

所以,麦威尔的手指也心虚的颤抖着,“你……是不是喜欢凤歌小姐?”

威伯无辜得道:“我……我没有啊~”

“那就好……”麦威尔连忙把自己的手指收回来,正『色』道:“什么人你都可以喜欢,但是凤歌却不能喜欢!”

“为什么?”威伯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天真无邪。

文必涯和铁幕青对望一眼,吓的几乎疯掉……这是怎么了?

“因为那个人是坏女人!”麦威尔抱着肩膀,开始为这个什么也不懂得的“小家伙”上恋爱课。

“一个女人能够爬到这样的位置,肯定背后有很多不明不白的。”达勒同意的点头,“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如此盲目的跑来找你?”

“你们说她是来找我的?”威伯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是别人也这么说出来,却让威伯莫名的心虚起来。

自己的魅力真的这么大么?

“我们可没说!”达勒和麦威尔对望一眼,齐声道:“哼,反正这样的女人,一定是有阴谋的……说不定她是看上了你的身份地位……”

“或者是你的身板……”达勒羡慕的看了看威伯的身子,道:“如果我有的话,我早就把那个女人给征服了!”

“你们……”威伯有些反映不过来,“你们不是说她是……是有目的的吗?”

“哼,征服这些有目的接近我们的女人,才是一个男子汉的最伟大的目标啊!”达勒横起了自己的脖子,当初会审威伯的感觉,终于又来了。

“那我……”威伯指向自己,“我……”

“你不行!”麦威尔挺起了胸膛,努力让自己的胸『毛』挣出领口,以显示自己的成熟和男子气概,“你是小男孩,你只能找小姑娘谈恋爱!”

“我们还没有追究你早恋的事情呢……”达勒帮腔。

“是啊,还曾经出入那种少儿不宜的场合……”麦威尔再加一条罪状。

“虽然是我们带去的……”达勒不小心泄底。

“反正,你只要和沁月小姐,或者依琳小姐,或者珏儿殿下……”

“对,坏女人就交给我们了!”达勒如此的英勇,让威伯对他刮目相看。

“对了,还有文必涯兄,还有这位……”

“铁幕青!”铁幕青连忙站起来,虽然这里他的年龄最大,却是官职最低的。

“对,铁幕青兄,醉兄,你躲那么远做什么?一起来帮大人的忙吧!”

“对,我们五个一起并肩作战,保护大人!”五个狐朋狗友搂在一起,只是除了麦威尔和达勒以外,其他几个人都紧张兮兮的。

“殿下他……他几岁?”终于找到了机会,在铁幕青和达勒的脑袋碰到了一起的时候,铁幕青终于可以问出这个问题了。

“他还是小家伙……”达勒做了一个轻视的动作,“虽然其他方面必须对大人恭恭敬敬的,但是在这方面,把大人当成你弟弟就好了!”

“当成我弟弟?”铁幕青一愣,然后弟弟的面容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那好!”铁幕青面容一瞬间变的坚定,“为了大人,就让我把凤歌追到手吧!”

好烂的理由!只是,这些家伙好像是认真的啊!

在旁边侍候着的侍者实在是很难相信,真正的光明王殿下是这样的人,但是这样的情景,简直是荒谬的情景,却依然让人觉得非常的向往呢。

“为什么我就没有资格追凤歌呢?”威伯是如此的委屈,只是他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五个人,公平竞争!”虽然真正的实力比之文必涯和醉无尘都远远不如,但是麦威尔此时却是公认的老大,他伸出手去,道:“在这里,我们结成攻守同盟,誓死保卫殿下的安全!”

“是贞『操』……”达勒小声说,屁股上立刻挨了一脚。

“冠冕堂皇的去做坏事,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没有好心了……”威伯嘀咕着,对于麦威尔和达勒这两个把他带坏的人,他向来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因为自己做坏事的本事,都是他们教的,徒弟想反抗师傅,实在是太困难啊……

此时的威伯,不过是一群被长兄们抢走了玩具的可怜孩子,虽然这玩具拥有着致命的危险『性』,但是毕竟本来是应该属于他的……

“殿下,舞会就要开始了!”侍者上前通报,“您是否要现在就出去?”

威伯看了一眼麦威尔,他们立刻收起了面上近乎白痴的笑容,整理好各自的行装。

透过结界向外看去,几乎所有的军人都收起了自己的醉态,似乎立刻就可以精神抖擞起来。

“真是些不错的家伙呢。”威伯看着那些军人们,他们一定拥有着和文必涯同样的苦恼,他们会及时行乐,却会在行乐结束以后,坚强的重新站起来,站的稳稳的。

“走吧!”风言突然站了起来,他知道舞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拍了拍在和咣当抢吃的文必柱,本来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拼命抢吃的,但是能有那么大的肚子,坚持到最后的,也不过是咣当和文必柱而已。风言他们这里的食物已经换了好几次了,让侍者都吓的合不上嘴巴。

文必柱抬起头来,疑『惑』道:“恩,到时间了?舞会结束了吗?”

“舞会不是宴会……”风言无奈的摇头,“走吧,先会合哥哥,然后再出去吧!”

刚从威伯的结界中走出来,威伯他们立刻引起了大『骚』动,因为听说他们要来,很多人早就开始寻找了,他们刚出来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光明王殿下,您好!我是左路军的***,很高兴能见到您!”这是浑厚的军人的声音。

“这一定就是光明王殿下吧!”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她尖锐的声音几乎把威伯的耳膜都刺透了,然后她尖叫道:“他长的实在是太英俊了!我受不了了!”她昏倒了。

“请让一下,对不起,请让一下!”达勒和麦威尔带着其他的几个卫兵帮威伯开着道,风言和阵儿整个人躲在了威伯的背后,几乎没有人看到他们。

“这真是疯狂!”威伯觉得自己几乎要大叫才能够让风言听到自己的话。

“怎么不见风言殿下?”

“那两个大个子的家伙是谁?”文必柱和咣当走在威伯的身后,成犄角型把风言和阵儿以及小玄夹在中间,他们庞大的块头完全遮蔽了别人的视线。

“难道是光明王殿下的兄弟?好大的个子!”

“光明王殿下的弟弟是风言殿下啊!风言殿下是一个小孩子啊!我在报纸上见过画像的!长的好可爱!”

“那他们是谁?”

“是护卫吧!”一个军官感叹着,“好威风,我若也有这么两个护卫,就好了!”

“这个小家伙也好可爱,难道他就是风言殿下吗?”几只手伸过来,『摸』得维里面红耳赤,因为这些人都是很漂亮的大姐姐啊!

“好光滑的皮肤!”

“好可爱的圆脸!”

“好有趣的小家伙!”

找不到风言,这些明显过分热情的年轻小姐们又不敢去『摸』威伯,就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其他人身上了。

所以,不论是维里还是双胞胎,就连最近一直非常低调的隐冥都被不知道多少只手『乱』『摸』了个遍。

“好多小孩子啊!好可爱!”

“还有独角兽!”接下来出来的是明角他们,刚刚探出了自己的马脑袋,明角就被偷袭,不知道多少小手伸过来,他当然不会反对这事情,因为女孩的小手让他感觉很舒服,但是一些男士见到了明角如此神俊的独角兽,忍不住上来看个究竟,却遭到了明角的怒视。

明角咬了几只不信邪的手指以后,那些男士们终于明白,这只独角兽原来是个小『色』鬼,所以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去和后面的怒闪狂电交流感情了。

狼王走在最后,他的面上全是不耐烦,人类真是麻烦的生物,他一边对想抚自己的人『露』出尖锐的牙齿,一边前进,如果不是小玄在风言怀里,他才不要出席这种场合呢。

被他的低吼吓的退后几步,立刻就没有几个女生对他感兴趣了,她们纷纷向卖相更好的独角兽们靠近,拥有如此纯净的白『色』和银『色』的『毛』发的独角兽,如此神俊而英武的独角兽,她们还没有见过,如果自己的白马王子能够骑着这么神俊的独角兽来接自己,这实在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梦想呢。

充分发扬了骑士和绅士的精神,被挤在后面而无法接近自己的偶像的军人们无奈的看着在无数的女生的包围下,慢慢向舞池移动的威伯他们,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俊美的面孔,天神一般的身躯,和那传奇的经历。

说起来,光明王之所以为光明王,这些经历是缺一不可啊。也许会有人不信任他的真正实力,但是没有人敢怀疑他在年轻人中的影响力。

“真是丑陋的嘴脸!”修特罗看着倍受欢迎的威伯,看着那些欢迎他的男女们,恨恨的想着。

他的身边只有寥寥无几的欢迎着,有气无力的寒暄着。

“哼,什么光明王,也不过是曾经屠杀过我们同胞的刽子手吧!”一个声音突然响彻了整个舞会的会场,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不用去看,威伯就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威伯向自己身边的人使一个眼『色』,行礼道:“威伯参见修特罗殿下!”

“哼,我可不敢让你这么一个刽子手向我行礼!”修特罗的面孔有些扭曲,“你不是说这些畜生是带来让珏儿看的吗?现在珏儿不是已经看过了吗?他们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修特罗!”一个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包括修特罗,安王竟然到了!

在安王的身边站着柔姨和珏儿,然后,一个让所有男士都忍不住热血上涌的美妙身影从屏风和结界后面走了出来,美妙的跪倒在地上。

尽管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凤歌,也不会嚣张到冒犯一国之君的,虽然有很多的国君更希望她坐在自己的膝头上。

只是,这个人和那些小国的国君是不同的,和那苍老的平阗皇是不同的,凤歌毫不怀疑,如果安王再年轻一点,恐怕自己也会爱上他吧。这样优秀的男人,一生竟然只有一个妻子,他实在是一个专情的人呢!

但是,现在自己,应该有了更好的对象吧!

安王微微一摆手,所有人都缓缓的站起来,而凤歌一抬起头,目光就已经投向了威伯的方向。

修特罗一直殷切的看向凤歌的方向,但是凤歌不但没有看向他这边,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修特罗觉得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一股火腾了起来,从凤歌离开了圣林开始,他就想方设法的邀请凤歌到风都来,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风都。更重要的是,能够邀请凤歌,并能够得到凤歌的回应,这本身就是对一个男人的肯定,肯定他的影响力以及个人的魅力。

所以,凤歌能够接受自己的邀请来到风都,修特罗做梦都能笑出来,这样整个风都的男人,不,整个大安的男人不知道有多么的羡慕自己,他似乎能看到那些男人们嫉妒的目光,而在自己那强大的魅力下,所有的美女都拜服在自己的脚下……

只是,事实证明,这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在修特罗无聊的风都生活中,凤歌的到来是一盘美味的大餐,但是,这大餐从一开始就弥漫着一股属于其他男人的味道。

一直有流言说,凤歌之所以接受自己的邀请,是因为威伯在风都,当时修特罗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因为他没有见过威伯,也不相信威伯拥有这么大的魅力。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王子,怎么能比不上他这个平民出身的粗鲁莽夫?

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了,这让修特罗觉得自己似乎被出卖,被背叛了。

修特罗虽然出身皇族,但是他一出生起,就已经注定了和皇位无缘,他之所以能够生活在风都,是因为他的父亲手里还有一部分力量,安王怕他的父亲再次作『乱』,所以把他当成人质。

安王和他的父亲的血缘关系已经很淡薄,但是这确实是大安国境内最后的两只皇族血脉,所以一直彼此以“兄弟”相称。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安王绝对不会拿他们下手的,这也是修特罗如此嚣张的原因。

皇室的血脉,实在是太淡薄了。

安王无法容忍自己这一支血脉就此断绝。

因为有幕家的存在,只要幕家还切实的掌握着国家和军队中最重要的枢纽,安王就不怕有人夺取自己的政权,但是皇室的血脉断绝了,整个大安就会整个『乱』掉。

不只是大安,圣林,还有大林都是如此。

有些时候,安王会想,自己体内流淌着的血『液』,到底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命运的诅咒,皇室和幕家就这么相互纠缠着,互相推搡着,爬上了这个世界的巅峰,一个家族人丁凋零,而另外一个家族枝繁叶茂,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在表面下潜藏的平衡。

不论是圣林,大安,还是大林的王室,都背负着相同的命运,想要把自己的家族从皇位上搬下来,除非消灭所有的幕家的人,而幕家的人早已经成为这三个国家的中间力量,消灭了全部的幕家人,整个人类社会,就差不多要全面崩溃了。

三个王室拥有自己各自的姓,但是他们却是从同一个家族中分支而来,而这个家族却是他们现在得到这地位的基础,所以没有一个分家会把那最久远的家族姓氏从自己的名字上拿掉,虽然被放在了最后面。

那就是翰德拉,这个姓本身代表的就是无限光明的未来,凡是拥有这个姓氏的人,他的未来都注定了被鲜花和刀光剑影所包围。

一方面,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最高贵的血『液』,另一方面,他们的生活必定充满了刀光剑影,充满了尔虞我诈,充满了无数未可知的因素。

翰德拉家族,这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上,唯一的,真正的贵族!

但是,身为翰德拉家族的一员,是否真的就是如此的幸运呢?

“陛下!”怒火中烧的修特罗再也无法忍受,他面对着安王那严厉的目光,丝毫不示弱的叫起来:“他确实是一个刽子手!不错,他确实是名震天下,但是他的名声是由我们的同胞的鲜血所燃红的!他在战场上杀了无数我们的同胞!为什么陛下要接纳他?”

他的几个支持者叫了起来:“把他赶出去!”

舞会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听到了如此多的不和谐的声音。

大安的内部果然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想来,全部和谐的国家,只存在与想像中吧,真的所有的人都发出同一种声音的话,恐怕这个国家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不和谐的存在……

风言缓缓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文必柱,想走出去,但是威伯却拦住了他。

这是我的事情,我可以解决的!

威伯微笑的面孔突然严肃了起来,现在的他,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威压感,看到他,似乎所有的军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而几乎所有的女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样的男人,似乎才能让人信服吧!

不需要语言,只是表情的改变,已经让人屈服在他的面前,女生们已经大叫起来:“你们胡说什么!殿下才不是刽子手!他是真正的英雄!”

“女人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没有上过战场的你们懂得什么?”修特罗冷冷得道:“是不是看到小白脸,你们就被『迷』住了?大安的勇士们,难道你们不敢指控这个男人的罪行吗?”

威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似乎都已经盖住了女生们接下来的唧唧喳喳,他的目光扫过了那些军人们,他们的表情很复杂,有些人是愤懑,有些人是无所谓,有些人在思索着什么,而有些人已经指着他叫骂起来。

柔姨想说什么,安王却拦住了他。

如果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处理的话,光明王又怎么能做光明王?

这样的问题即使没有修特罗提出,也一定会有图谋不轨的人提出来的。

======================(下)==============

“我是军人!”威伯深深的吸气,然后吐出了这一句,无数的语言在他的胸腔中回『荡』,挣扎,但是他却不知道应该说哪一句,他的面前有无数的身影在盘旋,那些为了自己牺牲的朋友们和同袍们,那些自己牺牲一切也要保护的兄弟们,还有自己曾经的主人,还有死在自己的手中的敌人们,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脑袋里盘旋,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但是,对某些人来说,一句我是军人,就已经够了。

只有军人,才能体会军人的无奈。

军人不是政治家,他们只是工具,只能按照指令行动,杀人,或者被杀。

一句我是军人,已经可以让大部分的军人低下头去。

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威伯是逃亡,而不是背叛,是投效而不是投降。

在战场上投降给敌人,而卖主求荣的人,会遭到所有军人的遗弃与鄙视,但是,有谁能指责一个在战场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却被人背叛而不得不逃亡的军人呢?难道军人就只能永远服从,就算为了某些人的私心而必须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必须乖乖的服从吗?

军人虽然是国家的工具,却不是个人的工具,扪心自问,当自己处在那种情况下的时候,自己能够慷慨赴死吗?不,这不叫慷慨赴死,而是屈辱的死!

军人虽然是工具,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想法。当他们效忠的人已经无法让他们有尊严的死去的时候,谁又能指责一个想要投效明主的军人呢?

“你是军人,不错!但是你的手上毕竟是沾着我们的同胞的鲜血的。”修特罗咄咄『逼』人,让安王皱起了眉头。

“我手上是沾着大安人的血……”威伯低声叹息一声,那叹息声让在场的女『性』不由的母『性』大发,她们看着威伯那英俊但是单纯的脸庞,似乎觉得,那沾满了血腥的双手和脸庞,也是那么的可爱。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但是如果我有一天死在了战场上,我绝对不会恨杀掉我的那个人,他们都是士兵,和我一样……”

威伯抬起头,怒瞪着修特罗,这一瞬间,他的面孔由忧郁哀伤化为了愤怒与指责:“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手上沾着大安人的血?难道你的手上没有沾染大安人的血吗?难道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的大安人吗?”

修特罗非常想大声说:“我没有!”但是,他想起了自己过往的总总,想起了自己一个不顺心会害的某些人家破人亡,想起自己的父亲和陛下的冲突,他的声音就只有身边的几个人可以听到了。

他不是狡猾的政客,他只是一个骄狂的少年,一个纨绔子弟,他会利用自己的权势,却不管这权势是从哪里得来,自己是否有权力动用它,而每一次的使用,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他本来应该受到相关的教育的,但是安王显然不想看到他接受这种教育。

“我们都是士兵,是战场上相互杀戮的棋子,作为士兵,我们是没有什么权力去选择自己的生死的……但是,正如修特罗殿下所说,我手上确实沾染了无数大安人的血『液』,在战场上,在逃亡的途中,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从来没有杀死一个无辜的人,我杀死的,只有士兵……只有军人而已……也许你们依然觉得我有罪,所以……请你们宣判吧……宣判我是否有罪!”

风言几次想站出来,都让哥哥按住了,他急的几乎要疯掉了。哥哥向来嘴笨,怎么能和油嘴滑舌的修特罗辩论,如果是风言,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罪的,他会努力让修特罗自食其果……

但是,哥哥不允许他站出来。

威伯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面对着那些年轻的军人,那些女孩们,还有那些贵『妇』与商人,政客,还有大安的王,大安的王后。

他把自己的手高高举了起来,好像要挣脱什么,努力飞向天空一般,他大声呐喊道:“有谁经历过一年前的那场战争?”

“我经历过。”一个年轻的军人站了出来,他的嘴上还有着柔软的胡须,显然还只是刚刚成年,他分开人群,走到了威伯的面前,站在他的面前,“我经历过……”

有一个站出来,就会有第二个,很快,大半的军人都已经站在了威伯的面前,他们看着威伯,大多都是面无表情,但是他们的眼神是如此的复杂,很难看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修特罗的表情万分的古怪,他即希望这些人反对威伯,又害怕这些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军人会宽恕威伯。

但是,他的几个部下都混在这些军人里。只要好好煽动,他相信这些无脑的军人会很容易把怒火转移到威伯身上的。

“我也经历过!”一个清脆的童音突然响彻了整个舞会大厅,安王和柔姨对望一眼,面『色』都有些变了。

风言终于从哥哥的身后挤了出来,他小小的身体站在威伯的身边,阵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边,紧张的四处张望着,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

没有人会认错风言和阵儿,因为他们两人的气质是如此的不同,风言虽然幼小,但是他的面上却是和哥哥一样的坚强,他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终日挂在嘴角的微笑消失了,此时的风言竟然和哥哥一样,显得异常威武!

“你开什么玩笑!”修特罗嚣张的笑声响了起来。

当威伯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凤歌就一直万分紧张的看着威伯,她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插』不上手。

男人会固执的认为自己的事情是男人的事情,任何女人『插』手都只会让他们觉得讨厌,凤歌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曾和很多大人物交往过,知道男人,特别是成功的男人那共同的特点,所以她非常明智的沉默了。

如果威伯连一个小小的修特罗都无法解决,他又怎么配做光明王?

如果他无法解决修特罗,又怎么能做自己心仪的男人?

尽管坚信威伯一定会有办法,她的心依然砰砰的跳起来,这和以前的她不同啊。

凤歌一边担心着,一边惶『惑』着,自己到底怎么了?

难道自己的心真的已经『乱』了?

爱情是需要经营,追求是需要算计,一切都需要心计,没有心计就只能让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凤歌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一点了。

而想要算计一切,就必须有冷漠而平静的心,但是,现在凤歌发现自己的心也『乱』了。

“风言,不要胡闹!”安王也不得不开口了,虽然风言的样子和平时不一样,但是谁能相信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会经历过一年前的那场大战?

恐怕他是把看新闻报纸当成亲身经历了吧!

“我确实经历过的!”风言毫不示弱的和安王对视,他知道只要安王公开表示支持他们,然后再积极进行正面的宣传,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是安王并没有站出来。

而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

“是的……他经历过……”威伯的声音是如此的低沉,但是那低沉的声音却拥有一股直接震撼人心灵的力量,他放下了一直高高的举着的手,轻轻抓住了风言伸过来的小手,这一对兄弟,虽然眼睛里已经有泪花闪动,却再次浮现了微笑,任何事情,都要他们两人一起面对的!

“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说这句话了……没有风言,我和殿下……不,二王子,早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这是最猛料的新闻!

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光明王那传奇经历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种密闻,传奇般的逃亡经历。

累积超过一万二千里的逃亡,带着身受重伤的主人,挺着满身的伤痕,在几十万大安军队全力的追杀下,没有食物,没有装备,没有接应,也没有后援,然后在半年后,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圣林的国度,这是对大安的军队最无情的讽刺,也是这个世界上公认的奇迹……

真正见到了大安的军队的实力以后,威伯才知道,自己当初的逃亡有着多么大的侥幸成分,也知道当时的风言消耗了多么大的脑力。

一瞬间,威伯有一种把一切全说出来的冲动,他不要背负着应该属于风言的光环,除了光明二字,这些加之于自己身上的封号没有一个是自己应该得到的。

这一切都是风言应该得到的啊,在这里被天下人推崇敬仰的,不是自己,而是风言啊!

只是,风言摇了摇头,他看着哥哥,清晰的传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我们本来就是兄弟,我们合一起才是光明王,我们又何必分彼此呢?

就算把这一切宣布出来,风言又怎么会幸福,怎么会高兴,自己不是也希望风言能够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吗?

这一切风言是不需要的,如果他想要,任何时候,他都可以作出更伟大的成就。

威伯抓着风言的小手,一时间竟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威伯和风言竟然还隐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安王万分震怒,他毕竟是一个王者,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臣子隐瞒自己任何事情!

此时,修特罗也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想拼命狂笑一场,这个什么光明王真的疯掉了么?

“本来这是我们永远的秘密……”威伯看着手边的风言,面上带着宠溺的微笑,“从小到大,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也许当时我上战场的那一次,是我们分开最长的时间了吧!风言小时候不会说话,所以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有什么话都不会跟人说……”

威伯的思绪回到了那遥远的过去,他的眼睛湿润了。

“所以我上战场的时候,风言什么也没说,只是哭了好几天……以前风言从来都不哭的……”风言别过脸去,看向旁边,威伯的身躯都有些颤抖起来。

整个会场是如此的寂静,音乐声早就已经消失,现在似乎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就连修特罗,都没有打破这寂静的意思,因为接下来威伯要说的,是他们今生听过的最大的密闻。

“我们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攻破防线,非余大哥说我们守不住了,他们死不足惜,但是一定要把二殿下救出去……”他又回复了习惯『性』的称呼,但是此时没有人会指责他,“为了拖延时间,非余大哥割下了自己的脑袋,让另外一位大哥送到敌方去,其他的大哥为我们掩护,让我带着二殿下快点离开。非余大哥说他本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而被选到亲卫队里面来的,所以让我们不要伤心,他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我……”威伯说不下去了,他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打在了地毯上,过了半晌,他才能说出话来,“我带着二殿下换了衣服,从后面离开,但是非余大哥到底还是被拆穿了,我们还没有离开营地,就已经被冲破了大营……”

“我们昏倒过去,在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竟然在地下!”威伯看向身边的风言,尽管风言在他的眼里有些模糊,“风言只能使用风系的魔法,使用那个低级的土系隐藏魔法,几乎要了他的命……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风言竟然为了找我,跑到战场上来!”

“能够在那时候赶到战场上,风言一定是从我们军队失利的消息传到京都的时候,就偷偷离开了京都。我不知道他怎么在兵荒马『乱』中找到我们的,但是当时的风言,已经不成人形,他本来身体就很差,又透支了太多的力量,虚弱的几乎要死掉了……”

“你胡说什么?”修特罗终于叫了起来:“这么小的小畜生,怎么能活着跑到战场上去?”

“修特罗!”安王愤怒的叫了起来,无论如何,风言都是他认的义子,并且已经封王,现在风言和修特罗的地位相当,而修特罗竟然敢叫风言做小畜生?

“对不起!”修特罗吓的跪倒在地,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看来我必须给你找几个好老师了!”安王愤怒的道:“从明天开始,你要在家里接受礼仪训练,不准出行,也不准接待任何访客,直到我派给你的老师认为你确实有了一点皇室子弟的礼仪了,才能出门!”

竟然这时候关修特罗的禁闭,尽管心情激『荡』,风言和威伯依然相视一笑,看来明天的拜访是没有必要了。

而修特罗短时间内是不能嚣张了……

“你们……”安王叹息一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风言和威伯,这么一来,当时的很多疑点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资料中,不论是威伯还是二王子都不擅长魔法,更不懂得魔法阵,但是在追捕途中,追兵遇到过无数的制作精巧的魔法陷阱,而他们行动的痕迹,也绝对不是两个人,他们留下的痕迹虽然很小心的清除掉了,但是依然能推断出,他们一行人至少是三人,而很多地方时候,都有一个小小的脚印混淆他们的视线。

因为已经知道的目标只有两个,所以他们不得不放任一个小小的幽灵在他们的防线中来回穿梭,消除一切不利的证据。

想来,当初负责断后的,应该就是风言了。

想到这里,安王对那个所谓的二殿下更加的鄙视了,他本来还挺看好二殿下,但是这个人竟然可以让一个小孩子帮自己断后……

奇怪的是,为什么威伯也会同意了?

风言自然有办法说服威伯的,因为他要保护的不是二王子,而是威伯啊。

让威伯先走,才能保护他啊!

做为一个不确定因素存在的自己,反而没有那么危险了。

“不要说了!”看威伯还想说,安王打断他,他向风言招招手,道:“风言……你过来……”

风言看看哥哥,再看看安王,摇摇头,不肯过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哥哥受到伤害的!”安王再次保证道,但是风言一直看着面前那些站在他们对面的军人们。

“战争是如此的罪恶,一旦我们出了任何差错,死掉的,不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最重要的家人……”威伯低沉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回响:“什么人最厌恶战争?我想,不是我们这些经历过死亡的军人,而是一直盼望着我们回来的家人吧……从那时候开始,我和风言就一直没有分开过,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遇到了危险,另外一个人都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保护他。与其如此,我们不如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我的背叛……不是因为贪生怕死,如果他们仅仅是想要我的命,我大概会真的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他吧……但是,他不该……他不该想杀死风言!”

威伯的面孔有些扭曲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威伯有一个弱点,只要抓住我的弱点,就可以把我随意摆布。我和风言一直相依为命,虽然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比之真正的亲兄弟还要亲上一百倍!”

“风言就是我的弱点,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风言!”威伯抬起头,看着安王,他是在告诉风言,无论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在乎,但是你绝对不能对风言不好!

如果你真的想当风言的父亲,想给风言一个完整的家庭,你就要知道,必须全心全意的爱他。

如此吐『露』自己的心声,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动容。

这就是光明王,这就是威伯,这就是天下无敌的光明王威伯!

“如果你们认为我是有罪的……你们可以审判我。”威伯叹息一声,他再次把风言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但是,这个只需要我来面对就够了!没有任何人又资格审判风言!”

他是最无辜的,最纯真的未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他,指责他所做的一切。

一个军人退了下去,又一个军人退了下去。

等到所有的军人都退了下去以后,修特罗的研究几乎要冒出血来。

没有人比军人更了解军人,他们是一样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他们静静的站着,静静的对望着,仅仅是这样,就足以了解对方,因为他们是同袍啊……

铁幕青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手,他一直紧张无比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站出来为威伯辩护。

他的弟弟死在了威伯的手里,他也曾经恨他入骨,但是现在他发现,威伯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一个真正的,让人敬仰的优秀的军人!

如果事情真的无法收拾,他也会站出来,站出来为威伯辩护,以失去弟弟的兄长的身份,来为威伯辩护,虽然是威伯亲手杀了他的弟弟!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铁幕青面上『露』出了微笑,他从威伯的身后站出来,跪倒在地上,大声叫道:“陛下!”

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从来没有在近距离见过什么大人物,更别说和什么大人物说过话了。

但是,此时他向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人物,这个国家的帝王发出了呐喊:“微臣斗胆在这里发言,但是……但是微臣希望陛下能让微臣投在光明王殿下麾下……光明王殿下,是一个真正的,能够让人效死命的军人!”

属于光明王的传奇,在这里揭开了新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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