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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巨兽(全)(1 / 1)

“可以吃了!”隐冥把手中的烤肉举起来,“先烤好这一串,其他几个也快好了。”

他们支起了一个简单的锅架,在锅架上面放了一口锅,这锅是由唯一的猎人家拿来的,虽然不是行军锅,但是也是很好用的。在锅的外围『插』了一圈小棍,上面穿着要烤的肉。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打来了几个小动物,扒了皮,掏了内脏,用木棍穿起来,放在火上烤。

明亮的火舌『舔』着锅底,把正吞口水的几个小脸映的通红。

不过,维里三人并不懂得如何去烤肉,所以基本上是隐冥,星连在烤,而风言则坐在火堆的一边静静的想着心事。

“这个拿给风言吧。”星连道,他晃了晃手里的那一串,“我这个也快好了,维里吃这一串。”

他们按年龄排上一排的话,确实是该让风言先吃,然后是维里,然后才是双胞胎,星连,隐冥。

风言被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道:“我先不吃了,我去外面走一走,你们先吃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

“我陪你去!”维里道,“外面很黑,很危险。”

“你忘记了,我是风言啊!”风言笑了,他把小玄抱在了怀里,“再说,还有小玄呢,小玄的感觉非常敏锐,若是有什么声音或者危险,他已经可以先知道的。”

“那也要小心点啊!”维里他们也不再坚持,他们早已经在这附近转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大型动物的踪迹,如果仅仅是一些小动物,还不被他们放在眼内,更别说威胁到风言。

背对着火焰,渐渐离开了『露』营的悬崖,那忽明忽暗,不停跳动着的火焰把风言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投在了更前面的石壁上。

看着那跳动的怪影,风言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就在他们在悬崖边呐喊完后,维里等几个不喜欢支锅搭帐篷,遍自告奋勇的要去打猎。其实,若是打猎的话,星连才是最好的人选。他的水系技能可以在不伤害动物的肉质的情况下把猎物完整的带回来。

而维里的火焰和双胞胎的闪电,都显得太粗暴了,很容易就把猎物变成一堆焦碳。

不过,维里万分坚持的要去,风言也只能由着他们了。

刚刚离开悬崖没多远,维里就大叫起来:“风言,你们来看,这么巨大的,是什么东西!好大的脚印啊!”

“脚印?”风言心中一动,难道是镇长说的那巨大的莫名其妙的脚印?当初听镇长说时,风言更相信这其实只是一种传说,世界上除了装甲巨兽外,还有什么能留下这么大的脚印?而装甲巨兽都生活在北方的寒冷地带的雪原上,这里虽然也很寒冷,但是他们庞大的身躯,实在是不适合爬山呢。无法想象一头庞大的巨兽在山上攀爬有多么的艰难,对身型庞大的他们来说,稍微有一点不平坦的地方就会让他们难受的要命。

而根据巨兽的这个弱点,很多人用土系魔法来抗拒巨兽的入侵。只要把地面弄的不平坦了,巨兽就会很容易摔倒。

风言有些好奇的跑过去看,就看到维里他们正围着一个足可以把一个成年人放进去的浅坑惊叹着。

“这家伙好大啊!这是什么的脚印?”

“这应该是比普拉巨兽的脚印……”风言沉『吟』道,“而且看这脚印旁边有一圈细密的斑纹,那是人工驯养的巨兽脚上才会穿的特制‘鞋子’的花纹……这是人工驯养的比普拉巨兽。”

“比普拉巨兽?就是那种传说中颜『色』纯白,虽然身型巨大,却具备其他巨兽不具备的灵敏的巨兽吗?”一听到巨兽两字,维里的眼睛就开始冒星星了,而听到那巨兽被称为巨兽中的魔法师的,以高贵幽雅著称的‘皇巨兽’比普拉巨兽的名字,他几乎要立刻大叫起来,他可是非常向往这种巨兽呢。

但是比普拉巨兽只有在极北的冰原上才有,被北方民族视为国宝,是绝对不会流向外国的,圣林帝国连一头都没有。

“这是比普拉巨兽的脚印,而且是人工驯养的比普拉巨兽。”同一时间,另外一个地方,巴布里这么对自己的下属说,“几乎可以肯定是‘他’了,不过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地方呢?就算是‘他’,想在这种地方生活,也一定很辛苦吧!”

他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因为他们手里关于“他”的资料里,并没有详细的说明,他的存在,是作为整个国家的机密,就算是现在,也不允许无关的人查阅。

他们只知道他曾经在这里遭遇过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那一切都是一个『迷』啊,陛下最宠信的人,还有陛下最精锐的战士,还有陛下最爱的人……

一瞬间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为了什么……

作为臣子,自己有责任为陛下解开这个谜底啊,更何况,自己来之前,王子殿下曾经叮嘱过自己,一定要注意的几个方面。

这其中就有‘他’,因为若他还活着,就可以由‘他’嘴里得知一切。

巴布里一想到能将已经淹没的历史重现,就感到整个心都在剧烈的颤抖。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被选如情报系统工作吧,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是自己也得到了满足,不是吗?

“全部整备,沿着脚印出发。”巴布里大吼一声,抓起已经吓的面无人『色』的向导,当先走去。

“不要去那里,那可是巨大的怪物啊!”一辈子都没见过巨怪的向导拼命反对,但是没有任何人理会他的意见。

“你给我闭嘴,如果你乖乖的听话,带我们走过正确的道路,我可以给你很多奖赏,不过若是你不听话,我就把你直接从悬崖上丢下去,反正在山里面死个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论巴布里是否真的能做到,但是他的威胁确实起作用了。

风言走到那巨大的脚印前,轻轻抚着上面因为重压而深深引在了石头上的细密花纹,这花纹除了在刚刚铸造出来的时候,有可能会这么清晰外,只要使用上一个星期,就会磨的面目全非了。

但是这花纹却几乎没有丝毫的失真,可见铸造这“鞋子”的金属是多么的好,而其中的工艺与技术又会多么复杂。

更让风言觉得奇怪的是,他老是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那花纹。

鱼面龙翼纹,在很多地方是皇室的象征。

但是所有的皇室成员或者分支,都会在这花纹的基础上做出来特殊的设计,这个鱼面龙翼纹,就是在鱼面的嘴唇上刻上了圆环,并多加了几对龙翼,变成了“龙翼鱼衔环”的特殊底纹。

难道一个在深山中出现的脚印,都和自己有关系吗?风言苦笑着把“这个脚印有可能和自己有关”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小玄能闻出这个气味吗?”风言指着地面的巨大脚印,这脚印好象不是太旧,所以应该还有气味残留着。

“能!”小玄肯定得道,“不过你打算现在就去追踪吗?”刚才维里他们就是以天『色』已晚为借口让风言打消了去追踪的主义,但是风言觉得还是越早追踪越好,因为风言知道另外一批人来山里面,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么明显的线索。他们肯定也会对这奇怪的脚印展开调查的。

风言想了想,决定趁现在吃晚饭的机会,把自己的顾虑和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他们,毕竟这事情不是自己的,现在的自己,已经拥有了一个庞大,而且必须顾全的大家,他们有权力知道这些事情,也有义务来为这些事情出力。

一轮圆月斜挂在夜空,轻柔的晚风由窗外吹进来,带进一股河流上特有的清新。

威伯一边拨弄着桌子上的晶石台灯,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从风言离开这艘船开始,他就没有再离开这个房子半步,就算是吃饭,他也是让别人送到这里来吃的。

由于长时间没有洗漱,他的胡子已经长了出来,『毛』茸茸的,而头发也显得格外的凌『乱』。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理发了,现在的头发已经长到耳朵了。

他很烦恼,很想有人陪他说话,更让他郁闷的是,风言也不在这里,他担心风言担心的要命。

他实在是不想再让风言脱离自己的视线,他很害怕再发生那种事情。

桌子上的一杯清茶从上午一直冷到了晚上,早上的饭菜还剩下许多堆在了桌角,现在又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已经是秋天了啊,天黑的特别早,而今天的月亮,又是如此早就已经升了起来。

到晚上了吗?

这一天一天过的还真快啊。

风言现在在干什么?自己怎么就答应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呢?他们可都是一群孩子啊。

自己怎么说也要派一个人跟着去吧,就算只能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

有红衣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也有雷心在呢。

脑袋里『乱』想着,维里突然听到敲门声。

是达勒送晚饭来了吗?威伯道:“进来吧!”

“吃晚饭了,怎么,饿了没有?”进来确实是给他送饭来的,不过却不是达勒,而是『药』老伯。

威伯看到是『药』老伯,连忙站起来让座,『药』老伯也不客气,在威伯下手坐下,道:“怎么,在烦恼什么?”

“也没有烦恼……”威伯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道:“就是……”

“就是心里很『乱』,很烦?”『药』老伯微笑着接过他的话,道。

“是啊……还有点担心风言。”

“你这孩子啊……”『药』老伯轻叹一声,轻轻拍着威伯的胳膊,那神情好象是慈祥的祖父看着自己正为什么事情发愁的孙儿,“你老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让风言多担心呢!人生有很多事情,真正解不开的又有几个?不要老钻牛角尖,想开点就好了。”

“我知道,『药』伯伯,不过……”威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让『药』老伯担心他,实在是让他感到万分的羞愧。更何况,不只是『药』老伯在担心他,『药』老伯会来找他,肯定是和其他人商量过的。

“不过老是管不住自己?”『药』老伯笑着看着威伯,威伯不好意思的把脑袋又低了下去。

“你整天呆做在这里,什么也不干,当然会管不住自己的脑袋,会忍不住去想那事情。人在有心事的时候,其实是不能静下来的。”『药』老伯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我和你水老伯,以前也经常有很多的难以解决的事情,如果这事情可以解决,不论多么困难,我们都会想办法去做,不过如果这事情想也没有用的话,我们就会想办法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他。”

“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威伯道,“可是在船上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做啊!”

“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有很多啊!”『药』老伯道,“比如去看书,写信,演算魔法公式……”

“您说的这些,对风言才有用吧!”威伯嘟囔道,“我才不要去看书……”

“哈哈,我不过是打个比方,如果你有其他的方法,当然也行啊!想想看,你以前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最想做的事情?”威伯想了想道:“想给风言找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给他找厚厚的衣服穿……”他突然失笑道,“这些都没有必要了……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然后他不笑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小哈现在大二了,也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偶是没有理想的一代呢……)

“其实,我们一直很担心你们……”『药』老伯看威伯的目光变得有些哀伤,“咱们相处了已经有三年了,可以说是除了风言以外,我们是最了解你的……而我们也同样了解风言……你知道吗,越是了解你们,我们就越担心你们……担心你们会走上歧路……”

这种担心,正是父母对孩子的担心啊……

『药』老伯在心里慨叹着,不过我们无法给你们完整的家庭,又何必要阻碍你们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们只能在一边悄悄的看着。

但是,我们不能容许你日渐消沉,却什么都不去做。

“我们会……走上歧路?”威伯吃惊道,“走上歧路?”

“不是说你们会做些什么坏事,你们在这方面能把握自己,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着过,这样的你们,只能拥有并不完整的人生……”

“我们不曾为自己而活过……?”威伯咀嚼着这句话,但是在这种哲理的东西面前,他向来是足够迟钝的,“我们……不曾为自己而活过?”

“人都有一种只顾自己的劣根『性』……”『药』老伯道,“不论是多么伟大的人,多么亲密的关系……但是……你却一直是为别人而活着的……”『药』老伯稍微重的拍了威伯一下,“一开始是为了风言,后来为了那些……”他顿了顿,道:“也许这跟你本身和曾经的经历有关,而风言也是如此……”

“就算风言再精明,再有戒心,他的骨子里跟你都是一样的……他会对那些对他来说重要的人,绝对的信任……一点没有怀疑的信任……”

“不过风言是至始致终都是在为你而活着,最近才稍微把其他人放在眼中……”

威伯静静的听着,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对自己和风言分析的是如此的透彻。

“论聪明,我远远的比不上你和风言,但是我却有你们所没有的经验,所以我知道,这样其实并不是好事情……”

“因为互相太在意对方,而产生的悲剧……留下的伤痛会更加的难以愈合啊!”

“产生的悲剧?留下的伤痛?”威伯身躯一震,吓的站了起来。

“是啊……”『药』老伯的眼中有些哀伤,他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明月,他的声音似乎也跟那明月一般朦胧起来。

“你可曾记得,当你上战场的时候,风言竟然奋不顾身的到战场上去找你……”『药』老伯的声音低沉下来,“那时我怎么劝他都没有用,你们非常幸运的回来了,若是再有这么一次,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你还能保证,你们能安全的回来?”

“如果再有一次!”『药』老伯严肃的看着威伯:“如果再有一次,你是希望自己就算死在外面,也要让风言安全的呆在京都,还是希望和风言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受尽惊吓?”

“当然是让风言呆在京都,那样做实在是太傻了!”威伯每次想起来那惊险的种种,都会后怕,全身的冷汗都会流下来了。如果再有一次,他宁愿自己了断,也不愿意让风言再陷身与那种危险的境地,更何况当时的自己,为了那个可恶的……可恶的……”威伯的情绪低落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人生如梦,以前不懂得,现在才知道了。

“那如果是风言有危险了,你会怎么做?”『药』老伯又问。

“我当然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他!”威伯豪气干云的道。

“那么,这样的你,和当时的风言,又有什么区别?如果风言真的很危险,风言真的会希望你去救他吗?”

『药』老伯的话让威伯心里打了一个突,如果这样,如果不去……如果……

那自己会恨自己一辈子,不,自己根本就无法再活下去,自己肯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丢进臭水坑里面的。

“无论如何,你们做的都是错的……”『药』老伯叹息一声,他对这两个人,拥有着同样的爱,他希望两个人都能快快乐乐的活着,永远不要有任何的挫折,永远不要有任何的哀伤,但是这只能是一种期盼,人生在世,永远都有无数的突然,无数的意外。

如果在面对意外的时候,他们要怎么做才能有最好的结局?

现在的威伯和风言,不论如何做都是错的。

平时的风言,会把所有的东西放在天平上衡量一番,看付出是否能得到回报,才能决定是否要去做。

但是在威伯有危险的时候,他的冷静在哪里?是的,他确实很冷静,但是他却比疯狂更可怕。

有什么比冷静的疯子更可怕吗?

而这疯子要毁灭的,却是自己……

那时候的风言,让威伯一想到就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有威伯在身边,也许风言也根本无法坚持不到回来,也许他根本无法让自己想出那么多的方法来摆脱追兵,也许他根本就支持不到回来就已经病倒。

他不希望再有一次这种情况,他不要比他生命更重要的风言,再次置身与这种危险中……

他们不论哪个有危险,另外一个都会傻傻的跳进去,如果有人针对他这种弱点来设计他们,就算是风言,也绝对会上当的。

不,他会明知道是阴谋陷阱也要跳下去的。

而风言有危险的时候,威伯简直根本就不会想,不论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他的其他什么,甚至是剥夺了他的一切,他的心,他的眼睛,他的手臂,他滚也会滚到风言身边的。

他们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也许有一天会一起毁灭啊。

这是『药』老伯最不想看到的。

“那……我们该如此做?”威伯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一想到自己的存在其实是在风言的身边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一般,就觉得全身无力。

看到威伯的表现,『药』老伯知道威伯有开始钻牛角尖了。就算是此时,他也忍不住失笑道:“还没那么严重,不过必须要防备着才好啊!”

“哦……”威伯有些提不起劲来,“我们到底要如何做?”

“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和风言都比伯伯聪明多了,你们好好想想,总有解决的方法的……”

“风言才聪明,我真的很笨啦!”威伯不好意思了。

“不,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不过因为风言在你身边,所以你懒得动你那大脑袋而已!”『药』老伯慈爱的在威伯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道:“说了半天,倒是把我刚来的目的给忘记了。来先吃点东西,伯伯慢慢告诉你,要如何来排解不好的思绪。”

“哦……”威伯乖乖的坐好,『药』老伯把菜一份份端出来,道:“我怕你不喜欢吃船上的食物,所以专门和你『药』老伯抓了几尾鱼,挑了几样还算新鲜的蔬菜,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几样菜,你若是不吃光啊,伯伯就会很生气,知道吗?”

『药』老伯这是把威伯当小孩哄了。

“啊,好香!”威伯一整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他个子比平常人大,也远远比平常人饿的快,平时他去工作,风言都会让厨房给他做些零食带着,现在他早就饿扁了。

被那香味一勾,威伯早就忍不住开始吞口水了。

“别急别急,等的时间越长,吃起来就越香,何况我还带了点你最喜欢的。”『药』老伯把一个食盒摆开,神秘的『露』出了最下一层。

摆在桌子上的大都是鱼和蔬菜,一样一个颜『色』,一样一个香味,那混合的香气,差点让威伯谗晕过去。

雪白带点金黄的清蒸浇汁鱼,鲜艳的黄『色』的糖醋鱼,还有『色』作墨绿,仿佛植物叶子的“百味『药』膳鱼”

那可是只有『药』老伯才能做出来的啊,再配上几『色』小菜,简直让威伯垂涎欲滴。

“达勒说你不爱吃饭,我想肯定是他们做饭做的不好吃,你这个小馋虫啊,看到好吃的能忍住不吃?伯伯才不相信呢!”

看到『药』老伯把他的拿手好菜都做出来了,威伯不禁对『药』老伯放在最后,视为压箱物品的东西更加好奇,那是什么?

『药』老伯笑眯眯的把食盒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瓶子,那是『药』老伯最常用的『药』瓶,瓶口上还用蜡封着。

“百草酒!”威伯的口水流了下来。

这百草酒是『药』老伯做的『药』酒,为了收集这些『药』材,还吃了不少苦头。有一次威伯受伤,而恰『药』老伯身边又没有合适的『药』,就把这珍贵的百『药』酒拿了出来暂时延缓伤势。没想到这么一来,威伯受伤次数反而更多了。倒是让『药』老伯纳闷不已,后来才知道,这坏小子是在垂涎自己的百『药』酒啊!

不过,『药』老伯告诉威伯,百『药』酒很难酿制,如果他用的多了,风言受伤时,就很有可能无法治疗,他们都是纯体质,如果受伤治疗魔法所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小,还是全靠着『药』酒呢。

所以,就算再想喝这百『药』酒,威伯都会尽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任何的伤。

现在『药』老伯把这酒哪出来,让威伯在惊喜之余迟疑了,这酒如果给自己喝了,以后受伤若不够怎么办?

“笨小子,这酒伯伯今年又制了一些啊,这些是去年的,『药』力有些散失,但是对酒来说,却是越陈越香啊!”

酒愈陈愈香,情越久越浓,而悔恨与悲伤呢?是否也一样,是愈久愈浓呢?

“派去的人有消息传来了吗?”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除了熟悉他的人,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苍老的声音是从一个中年人的口中发出来的。

虽然他的年龄确实不大,但是他的面容却再也无法让人把他当成是中年人,没有人相信,他会是当初叱咤风云的王者,被人们公认唯一有可能达到和光明帝国开国帝王所比肩的王者。

他是大林的帝王,也曾经是大陆上所有少女倾慕的对象,因为他当时不但是最英勇的英雄,是最有权力的皇帝,也是最英俊的男人。

他曾经是世界第一的美男子,而从他的儿子华那身上,也依然可以找到那当初的影子,他的儿子,依然是整个国家最为英俊最为完美的人。

只是,为什么每当看到自己的儿子那酷似自己的脸,再想起自己镜子中的面容时,他的心都要扭曲?

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伤心,那快速的老化,就算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吧。

每当看到儿子那酷似自己的脸,他就会想起自己的过去,一想起自己的过去,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一切……而那一切,正是导致自己今天如此苍老的原因啊。

每次午夜梦回,他都能感觉到她似乎在他的耳边哭诉,在哀求,但是他没有答应,更没有一点的心软。

她不爱他,尽管他是如此的完美,在她看来,却和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差别。

她本来就不该存在与这个世界上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应该有人是如此的完美。

他的臣子曾经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他,但是他却把这个词毫无保留的转给了她。

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这个词……

但是,完美的人,却往往无法得到完美的结局。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开始憎恨自己的脸,他也讨厌别人说他是如何的英俊,如何的英明神武,如何的完美……

然后他渐渐变的消沉,渐渐变的不爱理国事。

只到他的儿子已经可以接替他的大部分事务,他才渐渐的把自己从担负整个国家的重担上解脱出来。

不过,一旦听到有她的线索出现,他立刻『乱』了方寸,失了镇静。

此时,他的儿子正恭敬的站在下方,恭敬的向他汇报着。

他们派出去的人马,本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但是自己的父亲竟然会突然命令这些人转移目标,把目标对准那贫瘠的山区,虽然让华那惊讶,却也并非完全出乎意料。他的体内流着和父亲相同的血,所以他理解自己的父亲的感受。

其实,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不那么做,自己大概也会去做吧。

自己最爱的母后,就是在那里失踪的啊!

想到母后,他的脑海里面又闪现出那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完美形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母后如此的关心,就算是这么多年以后,依然对她念念不忘,现在想来,自己对她也抱着一份不应该发生的感情啊。

而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自己对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感情。

作为一个王者,或者一个候补的王者,必须在内心保留一份最真挚的感情,才能不在各种纷扰中失去自我。而华那所选择的,正是这个自己已经不可能存在在世界上的弟弟。

虽然知道已经不可能存在在世界上,但他却让自己不停的去寻找,只有寻找一个永远也找不到的人,才能让他永远保持自己内心的洁净。

而现在,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如果能找到母后,或者能找到关于母后的讯息,是否也意味着,自己那个弟弟,还有可能存活在世界上?

轻叹一声,他想起了自己在圣林见到的那个和自己长得非常相似的小男孩,虽然世界上有很多相似的人,但是为什么自己惟独对他那么的在意?

但是,选择自己那永远不存在的弟弟做自己内心最后一块处女地,难道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吗?自己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母后,不是吗?虽然有人说,是因为父王宠信她,才使自己真正的母后郁郁而死。但是自己却知道那不是她的错,他更想把自己的内心最深处留给她,但是和自己的母后,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拥有那种亲密关系,那实在是禁忌的不伦之恋。就算别人不会知道自己内心的真正感情,但是自己知道,那并不是亲情,而是恋情啊。

这实在是太危险的感情,可以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作为一个王者,势必不能顺着自己的感情行事,就算是感情,也只能作为内心的平衡剂而存在。自古帝王多情,而又自古帝王寡情。就是因为如此啊。

轻叹以后,他对父亲道:“还没有,父皇,他们还没有讯息传回来,不过,明天就应该有消息传来了。”

“唉……”老皇帝轻叹道:“我知道你对我的作为感到不满,不过……”

他们所派出的这支队伍,是为了说服一个重要的人物,并把他们迎接回来,而派出去的。

他们知道,绝对不只他们做出了这种举动。

用个不怎么形象的比喻,和圣林帝国决裂的光明王,就是一块脱离了一只恶狗的嘴巴的牛肉,落入了一群饥饿的疯狗中,成为了被争抢的对象。

至于争抢的手段,那就看光明王的具体情况了。

不过,所有派出去的负责人,身上都有着一个密令,可以随时调用一切物质和人员,只要他觉得为了光明王值得付出这些。

华那没有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对自己来说,这两件事情哪一个比较重要些。

作为一个王储,虽然整个国家就他一个王子,但是他依然拥有众多的竞争对手,国际上的竞争对手。

大安那年轻的国王,圣林的二王子,几个家族的继承人,都是他竞争的对手,他必须胜过他们,并向自己的臣民证明,自己才是最棒的,有才之士只有在自己这里才能得到发展和重用。

而就算是自己竞争不过那些人,他其实也有台阶下,他们年龄都比自己大,偶尔的失利正预示着日后的成功。但是光明智将的横空出世,让所有公众瞩目下的光辉人物都感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受到了威胁。

虽然存在着几个联盟制和政党制国家,但是这个大陆的根基,依然是帝王制,一个平民突然大放光芒,把众多王子的光华压下,成为整个大陆正中央那耀眼的太阳,这让他们每个人都芒刺在背。

不止一次,华那都想象着自己已经完全收服了光明智将,让他乖乖的跪俯在自己脚下的样子。

虽然自从见到了光明智将以后,这个幻想就越发容易破灭,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这么想象一下。

光明智将很难被收服,更别想他跪俯在某个人的脚下摇尾乞怜。自从见到光明智将和二王子,他就知道这对组合注定要破灭。

只有真正拥有远大的理想的人,才能拥有他的忠诚,因为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国家而活着,他天生,就是一个干大事业的人。

而那时候的二王子,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目标,成为了一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小人了。

而就算他对某人尽忠了,一旦这个人无法完成他的期望,他就会决绝的远去,从他和圣林帝国彻底的决绝这方面就可以看出来了。(其实这是风言的决绝,真正的光明王,正是风言和威伯合而为一。)

自己可以一直拥有他的忠心吗?

华那心中突然一动,拥有一个对自己具有强大威胁的部下,正是鞭策自己不断前进的力量啊。

也许,自己就不会再为自己的母后与弟弟而困扰了。

但是,自己这架马车,真的能禁得起这么强大的马匹拉拽吗?

而且,对光明王来说,自己真的是一个好的效忠对象吗?

这个大陆上,依然有一个比他更光辉万丈的人。

大安,安王!

看看天边,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不知道他们做的怎么样了?

“儿臣不敢,儿臣也非常希望他们能带来母后的消息,不过儿臣恳请父王准许儿臣亲自出发,去说服光明王,如果他肯投效我国,对我国的发展,实在是一大臂助啊。那时候,我国又要恢复十多年前的容光,成为整个大陆的王者啊。”

“这……让我想想吧……”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寻找一个不知道肯不肯归附的人,这真的是好的选择吗?以前大安老皇帝在的时候,他和自己曾经的约定依然有效,自己才肯放心让自己的儿子出使他国。此时他的两个儿子已经如同争急眼了的疯狗,他们还会在乎什么呢?

“你先退下吧……”老皇帝从宝座上站起来,“我决定了就派人通知你。”

“是……”华那回答道,内心却在叹息,若是以前的父王,是绝对不会犹豫的,但是现在……

他还年轻,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对自己的感情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递增,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不想失去另外一个。

苍老的身躯在夕阳中微微颤抖,看着自己苍老的父亲,华那心里突然有些颤抖,这就是自己一向最崇拜的父亲吗?

那强壮的身躯,到哪里去了?那坚毅的神情,到哪里去了?而那雄霸天下的气势,又到哪里去了?

岁月催人老,英雄迟暮,正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啊。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老了……

他晃晃脑袋,把这个不愉快的想法晃了出去,我不会老的。

他有些自欺欺人的想,我永远是二十五岁!

那个……自己前几天好象刚刚过了二十七岁的生日吧……

该死的,从今天开始,谁再给我祝寿,我就把谁砍了!

“啊!”身后的父王突然惊叫出声,华那条件反『射』的跑了回去,扶住父王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怎么了,父王,可是身体不舒服?”华那紧张的问,最近一段时间,父王的身体越发的差了。

“不是,突然耳鸣……”虽然老皇帝的面『色』非常差,根本不是耳鸣可以解释的,但是老皇帝又怎么能对华那说,他听到了什么?

难道,他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的儿子,你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此时,正是风言在悬崖上,大声呼喊的时刻。

“哎呀!维里,别『乱』吵!”吃的正开心的威伯突然对外面大声吵了一嗓子。

“怎么了,威伯,维里不在啊,他跟风言一起去沙漠了啊!”

“对啊!”威伯反应过来,“但是我刚刚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好象还有凯亚和歇尔的声音在其中?”

“你啊,准是想他们了!”『药』老伯好笑的道,“没关系,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是啊!”威伯道,“我都想他们了呢!”

他抬头望向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

“维里!”正在睡觉的依琳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他梦到维里在叫她,忍不住就哭醒了过来。

吓的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少相哇得一声跳了起来,从前天知道威伯离开开始,她就一直在哭,好不容易哭累了,睡着了,竟然又惊醒过来。

看来是做了什么梦呢。

“乖,没事情,不要这样,没事的!”少相连忙吧依琳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得背部。

“哥哥,我梦见维里说,他想我,还向我说对不起,他说……”还没说完,依琳已经泣不成声。

“乖乖,没事情,过一段时间他们就回来了。”少相不得不哄骗她道。

“哥哥骗人,他们才不会回来了。”依琳撅起了小嘴,瞪着自己得哥哥。

一双哭红得大眼睛,让她看起来是楚楚可怜。一向宠爱自己这唯一的妹妹得少相心中不由一痛,他本来是希望自己得妹妹能爱上威伯,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若是早知道这样得话,他就不让依琳见到威伯了。

“对不起,哥哥不应该骗人。”少相任由依琳把小脸埋到自己怀里哭泣,道歉道:“哥哥不该骗依琳,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一哭,哥哥心里也酸酸的。”

“哥哥太坏了,哥哥心里酸就酸,依琳才不管!”

“好,依琳不管,那哥哥伤心了,怎么办?”少相装出了一副受伤的模样。

不过,依琳却没有笑,她把头埋进了哥哥怀里,不说话了。

少相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依琳乖乖,快点睡觉,你若不睡啊,哥哥也睡不着呢,你忍心哥哥也睡不着吗?”

依琳轻轻摇头,呼吸声渐渐变的平缓,她又睡着了,任谁这么哭上几天,也会受不了的。

虽然依琳睡着了,但是少相却是毫无困意,难道自己的妹妹和光明智将,真的没有丝毫的机会了吗?

虽然这个小『迷』糊蛋还不知道自己的苦心,她和光明智将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下功夫,只顾着和那些小家伙们玩了呢。

到现在还是想那些小家伙们多一点,而不是想威伯多一点,真不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

难道他们真的是有缘无份了吗?

“小不点,小不点,你在哪里?”天已经很黑了,大个儿的多尔还在到处寻找小不点,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呢。最近整个京都是如此的混『乱』,若是小不点发生了什么危险,他可无法向自己和星连哥哥交代。

叫了半天,他才听到附近的旧宅什么,他顺着倒塌了一半的外墙爬到了房,星连哥哥向那个方向去了。”

小不点看这大个儿:“大个儿哥哥,我不想让星连哥哥走……“

“傻小子,星连哥哥还会回来啊。”大个儿苦笑了,他自己都想哭,却必须安慰比自己更小的小不点儿。

“不会,他们不会回来的!”小不点认真的说,“我听到艾莫哥哥说,我们都要离开这里,以后大概再也回不来了……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傻小子……”除了这句话,大个儿想不出来自己能说什么,他也不想走啊,虽然这里留下的记忆并非全部是美好的,甚至大部分都不是美好的,但是自己依然深深的喜欢着这个地方。

不过,这么小的小孩子,就懂得恋旧了吗?

在大个儿看来,小不点实在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得小孩子,虽然再别人看来,他也大不了哪里去。

虽然这里很破旧,但是至少留下了很多得记忆吧。人唯一不能丢弃得东西,就是自己得记忆啊。

虽然前一段时间自己搬进了繁华的市中心,也欢喜了一阵子,但是重新搬回来时,自己还是觉得,这里才是自己的家。

只有家,才是最好的啊。

“我们都要离开这里的,就算今天不离开,以后也会离开。”大个儿想不出什么大道理,他只能骗一下小不点了。“你看,当初艾莫大哥离开了这里,再回来的时候,他变的非常非常厉害。现在星连哥哥离开了这里,他再回来的时候,也会变得非常厉害啊!”

“真得吗?”小不点睁大了眼睛,“他也会变得跟艾莫哥哥一样厉害吗?”

“是啊!”大个儿『摸』着小不点得耳朵,道:“快点下去吧,不然晚饭都要凉了,大家都再等你呢。”

“哦,好!”小不点高兴的点点头,沿着断壁爬了下去,看着小不点开心的样子,大个儿『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他突然发觉,自己肩膀上的这担子,竟然可以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快乐。

有些时候,承担责任却是一种快乐的事情。只要这责任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喜欢的人。

突然,小不点转身面对夕阳的方向,大声喊道:“我听道了,星连哥哥,我会好好的听话!你听到了吗?”

“怎么了?”大个儿抓抓脑袋,但是小不点已经着急的跑向房子那里去了,他可是饿坏了,刚才都没有发觉呢。

今夜,小不点睡的非常香甜,就连睡着了,他的面上也依然挂着甜甜的笑容。

“事情就是这样。”风言道,“因为这事情非常重要,所以我才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帮我。”

“更多的异阶晶石?”维里惊讶不已,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原来自己家的明晶堂的晶石是这么来的。

“有可能会有,不过线索不一定很容易找,再这么大的大山里面,想找一块晶石,实在是太困难了。现在就希望那巨大的脚印和这晶石有着什么联系。”

“若是那样,他们也更容易找道呢!”凯亚开口道,“他们可是有很多人啊,就算没有人能和小玄一样闻出味道来,他们也壁咱们占优势呢。”

“所以,我们应该派一个人来看住他们呢!”歇尔道,“若是他们有什么发现,咱们立刻可以知道啊!”

“我去。”凯亚知道这是一份非常危险的工作,但是要跟踪就要在天空飞行,若是论道飞行技术,也只有他和歇尔可以选择了,让歇尔去,他绝对不放心。

同时,歇尔也叫起来:“我去!”

虽然风言更想让小精灵们帮自己打探这个消息,但是精灵们天生对人类社会的事物缺乏概念,让他们去倒是很有可能误事。这种事情又非比等闲。

但是若凯亚和歇尔有什么危险,是他更不愿意看到的。

到底该怎么办?

风言到底是风言,很快他就下定了决心。

“咱们早点行动,应该不会比他们慢,监视他们的事情可以暂时放缓一点。”风言道,“山中并不比普通地方,他们绝对不会晚上再山中行动的,因为山中有太多的野兽,也随时可能有危险发生,我们还有一夜的时间来商量对策,再说,就算不监视他们,我们也没有理由比他们慢的。”

我们有精灵,有妖兽,还可以再天空飞,确实没有理由比他们慢。

更何况,我们有鼻子超级灵敏的小玄呢。

几个人确实安心了,他们把食物烤熟了,气氛渐渐又轻松起来。

这顿饭并不好吃,不论是星连还是隐冥的烧烤技术,都不是太好。

但是小家伙们却吃的是津津有味,好象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正摆在他的面前一般。

对他们来说,这确实是一种非常新鲜的享受。

以天为庐地为床,耳听松风入梦乡。

这可是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享受啊!

虽然这被子不怎么舒服,这火焰也不怎么温暖。

吃完了饭,维里和歇尔很块就对周围一片漆黑失去了兴趣,说要睡觉了,两人结伴钻进了大帐篷里面。很快帐篷里面就传出来了呼噜声。

明角在帐篷口,夜晚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白天温暖的阳光晒得他昏昏欲睡,到了晚上,山中的冷风反而让他清醒了过来。他轻轻的从明角温暖的鬃『毛』里面爬出来,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有一股异样熟悉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散,越来越浓烈。

小玄虽然感觉到这气味很亲切,却知道发出这味道的,并不是什么安全的生物。

没有人会认为暗黑魔狼会是安全的生物。他们在荒芜人烟处出没,大多是群居,一旦有过往商旅遇到大规模的狼群,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因为这些家伙不但凶残,有一些还会魔法。

当铺天盖地的魔法向你飞来,无数的利齿向你咬来时,有多少人能保证自己能生还?

小玄看了看在帐篷里面熟睡的风言等人,决定小小的警告他们一下,让他们不要打自己的朋友的主义。

虽然小,但是小玄可是不折不扣的暗黑魔狼,他们应该能找道共同的语言吧。

因为狼王说,有些时候,经验也是一种财富。

这是以前的狼王绝对说不出来的话,能说出来这样的话的狼王,绝对是最伟大的狼王。

虽然,其他的狼并不怎么了解这句话。

好象只有他和狼王,才能了解这其中的意义。

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拥有了一种只有年老的“狼”才能拥有的东西――智慧。

因为智慧,他得到了狼王的尊重。

正所谓人老成精,狼老,也成精呢!

山中的风有些冷了,他已经斑秃的皮『毛』几乎无法遮挡冷风的吹拂。

而他那已经日渐不听使唤的双腿,也不停得打着颤儿。

“若是我年轻的时候,我才不怕这么一点路……”他喃喃得道,现在的他,也只有回忆年轻时的自己来慰藉自己那早已经苍老的快麻木的心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他的激情早已经在那漫长的岁月中完全消磨殆尽,能够感受到快乐,对他来说,好象已经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事情。

笨拙的跳过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他看到一个小东西正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

那是一只小狼?不过小狼怎么会离开狼群出现在这里?还有,就算他是小狼,也未免太胖了一点吧。看他圆滚滚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走得快点,还是滚的快点。

只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明亮的一双眼睛。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小狼,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

“孩子,你是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这里?”秃尾巴狼道:“你家的大人呢?”

小玄惊奇的看着这头狼,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一头真正的狼会这么清晰的向自己表达这么清楚的讯息。他不是妖兽,小玄可以肯定这一点,但是为什么他可以像人类一般思考呢?

小玄探究的眼神让秃尾巴狼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这感觉简直是和狼王一模一样。

他那探究的眼神里,有太多的不属于狼的东西存在。

更让他惊奇的是,明明这小东西并没有开口,自己却感觉到他正向自己传达着什么意思,而这意思自己也可以清楚的理解。

“带我去见你们的王,我有事情要告诉他!”。小玄道,他正愁自己找不到去见对方狼王的方法呢,他知道只要是狼群,毕定有一只狼王来管理一切的。

“这……孩子,我的任务是到那边的那个火堆旁,查探一下那些人行踪呢!”秃尾巴狼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小玄语气里面的不同,他说的是你们的王,而不是我们的王。`“你怎么三更半夜跑这里来,我告诉你啊,那边有一些很可怕的人,他们非常喜欢吃小狼,你若是遇到了他们,他们会把你串再这种木棍上,放再火上烤呢!”

“我说带我去见你们狼王啦!”小玄纵然被教育要尊敬老人,现在也不耐烦了。

“你这个孩子,为什么要去见狼王?狼王可不是你能见到的,若是狼王生气了,会把你丢到天空,狠狠的摔下来摔死的。”秃尾巴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还有你半夜为什么跑来这种地方?这是为什么?难道你在这里藏了什么好东西吗?放心吧,孩子,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你家大人再哪里?”

“真是受不了!”小玄痛苦的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一头唠叨的狼?自己可最怕别人唠叨了。不过想来这么一头又老又糊涂的狼,是不会对自己的朋友有什么威胁把。他对老狼『露』出了一个懒得理你的表情,绕过了老狼继续向里面走去。

小玄的表现让老狼叹息不已,现在连一个小狼都知道要看不起自己了……自己还真是不是普通的懦弱,无用啊。

秃尾巴摇摇脑袋,继续向前走。

不过,他越想越不放心,若是这个小狼一个人再外面走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的父母找来的话,自己可不好交代,就算自己不需要做什么交代,自己也不能让一个小家伙这么三更半夜的自己在外面走吧。

这不是一头好狼的品质呢。

秃尾巴转过头去,叫道:“孩子,你要到什么地方去?我带你去?山里面非常危险,那边有很多山猫,他们可是非常乐意把你这小东西当成宵夜吃掉的。”

“山猫,那的确是不错的宵夜。不过我可不吃生食,风言说生食对消化没有好处呢。”小玄撇嘴想道,没有理会秃尾巴,但是秃尾巴却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盯着他道:“我在对你说话呢,孩子。”

风言并没有睡着,小玄出去他也知道,但是他知道小玄身为一只妖兽,是不会在山里遇到什么危险的,现在的小玄衣襟有了自保的能力,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小狗了。

他心里有太多的想法,让他无法安然的睡着,隐冥躺在他的身边,睁着眼睛看着他,淡淡的火光中,他可以看到隐冥看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好像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远方。

“隐冥?”风言道,“没有睡着吧。”

“没有……”隐冥的声音很清醒,也没有因为风言问这么明显的问题而大惊小怪。他知道风言有什么问题要问。

“你……算了,你早点睡吧,外面的事情有小玄解决呢。”风言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他轻轻抚了一下隐冥的脑袋,很多时候,他发现隐冥简直跟小玄一样,非常享受他的抚。

虽然隐冥是个人,但是他总觉得这家伙跟遇到主人的小狗一般呢。

隐冥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瞬间『射』出了让人感到惊惧的光,但是这光不是对风言而发,而是面对遥远的远方。

因为我有思念的人,所以我要我自己成长。因为我还有未来,所以我也要给你未来。等着我吧,等着我。

风言没有再问,他闭上了眼睛。

就算是隐冥,也有拥有自己的秘密的权利。

小玄并非没有弱点,所有的小狼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

身为最老的老狼的秃尾巴非常清楚这一点,此时小玄已经对他完全不设防了。

他舒服的靠着秃尾巴虽然老迈,却依然很强壮的腿,在秃尾巴另外一只爪子轻柔的挠『摸』下,舒服的哼哼着。

只要是小狼,大概都会怕这招吧。秃尾巴得意得笑着,根据他的经验,只要拿爪子轻轻的挠小狼的眉心,他们就会成为最乖的小孩子。

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轻轻的晃动,这双眼睛满是忧郁与同情。

而在这双绿『色』的眼睛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灰『色』阴影,这阴影的话。

虽然风言他们都很喜欢他,但是他们是把小玄当成一个人来喜欢。

不过小玄毕竟还是一头狼啊,他不是人,也不是狗,他是狼啊!

看着小玄眼神的变化,狼王竖起的耳朵渐渐放松了下来,看到警戒的信号渐渐消失,几只侍卫狼也悄悄的退后几步,从刚才探路的几只侍卫狼发现小玄身上带有人类的气味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紧紧的盯着小玄。

和小玄盯着狼王一样,狼王也在紧紧的盯着小玄,直到已经老到鼻子都不怎么灵敏的秃尾巴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才慢慢把目光从小玄身上移开。

狼王从小玄的眼神中,几乎可以解读他一切的情绪。

聪明的小玄毕竟不如智慧的狼王,更何况此时的小玄实在是太兴奋了,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感情和想法。

他眼中,只有赤『裸』『裸』的兴奋,还有一丝丝的……幕孺?

修长的爪子向前踏了一步,秃尾巴知趣的后退一步,恭敬的把头低下去,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玄,却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畏惧。

这就是狼王的威势吗?

不,这不是,小玄向来不怕什么威势不威势呢,他害怕的,是另外的东西。

是狼王眼中突然出现的那种温柔?

为什么自己心里有莫名的东西在涌动?

狼王心里也在涌动着莫名的情愫,是上天在眷顾自己吗?

这是一头小狼,看他圆滚滚的脑袋,圆滚滚的脖子,圆滚滚的肚子和那可爱的小短腿,还有那可爱的『乱』晃的尾巴……不对,狼的尾巴是不应该『乱』晃的,不论什么时候,他们的尾巴都要威严而柔顺的垂下来,只有在跃起时,才能有哪怕一丁点的上翘。我一定要教会他,『乱』晃尾巴是多么有失狼的体面的事情。

不过,他真的太可爱了,这小家伙,为什么我一看到就会喜欢?

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他是妖兽呢,他是妖兽……他就是我的孩子!

“孩子?”狼王轻柔的呼唤着,估计几十年来从未出现在他身上的温柔,全都会聚在这一声之中了。

但是,这一声轻柔的呼唤却没有带来相应的效果,小玄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飞快的跃起来,躲到了秃尾巴的腿后。

为什么,他突然害怕起来?

因为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吗?

这就是……风言最想要的那感情吗?

多少次午夜梦回,风言低声向上天祈祷的感情,多少次午夜梦回,听到风言在梦中呢喃的感情?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那么的难受?为什么我的心里却酸酸的?

“孩子?”最亲切的呼唤竟然唤来这样的结果,狼王深受打击,刚想再来一次,这次他的表情更加和缓……

“嘘……”发出嘘声的是秃尾巴,此时唯有他敢站出来面对狼王。被普通的狼随意欺凌的他,在面对狼王时却有些找不清位置,唯有他敢打断狼王的话。

“你把他吓坏了。”虽然不是很明白小玄在害怕什么,但是一般越老的生物,对自己下一代就越充满了爱心,而对没有后代的秃尾巴来说,这世界上所有的小狼都可以享有他的爱心。

小玄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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